“怎么会是‘恨死’呢?”
“怎么会是‘恨死’呢?”
“怎么会是‘恨死’呢?”
“怎么会是‘恨死’呢?”
男人自说自话,他的人快要和地上的瓷碗一样分崩离析,在崩裂的边缘苦苦维系人形。
“明明是你恨死你自己。”
手臂上的眼睛还在向外流淌血泪,眼球挤着泪水不安地缓慢转动,失了目标便只能无序地扫视这陌生世界。
男人站不起来了,他已经快要融化在那座椅子上,伤心地和他的血液融在一起。
被徐纠一句话轻而易举伤得遍体鳞伤,连维持人形都变得无比艰难。
徐纠不清楚他走后生了什么,他也受了影响,脑子乱糟糟的。
他不太敢继续在那个笔记本上问下去,他怕问到最后,连他自己的存在都是出于男人的幻想。
那这个答案可就相当的惊悚了。
徐纠走出公寓的大楼,外面出了太阳,正值春夏交替,天气正好。
他站在太阳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钱包,和徐熠程接吻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去偷人家的钱包。
也不知道徐熠程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每次都非常好偷,一挑就能顺走。
徐纠这次没把钱包丢了,只是拿出几百块钱去买了半箱的酒和整条烟,挑了个清静地方,坐下以后左手喝酒,右手抽烟,顺带着还能晒晒太阳。
徐纠手臂上的白斑已经出现在腿上,左右腿的小肚子上各贴着一块巨大显眼的白痕。
不是白癜风那样的白痕,而是像皮肤受伤被剥开后新生出来还没完全成熟的白肉。
更像是从皮肤表层开始往下腐烂,只是腐烂还只停留在表层。
徐纠坐在小区花园的休息椅上,不要命的抽了半条烟,烟头散了一地,把地板灼得又黑又黄。
抽得猛了,再灌进一口酒往下咽。
紧接着他手臂下的骨头亦开始隐隐作痛,有了作的前兆。
“完了。”
徐纠想趁还未完全作跑回去找徐熠程,结果却是刚撑着桌子站起来,就因为酒精摄入过多,眼前一片晕。
等徐纠想咬牙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他便两眼一昏,不知道后面生了什么,完全的失去意识。
时间在昏迷里被快地拨动时针与分针,等到徐纠睁开眼时,满眼的苍白,耳边传来机械的女声广播病床号呼叫的警示音,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气息无时无刻提醒徐纠这里是医院。
徐纠猜是有好心人看到他晕倒于是把他送进医院的。
他拔掉手上的针头,从病床上坐起来,撑在床沿边艰难地挪动沉重的躯干往外移。
单薄失血的白色手背上被鲜血覆盖,针头插过的地方正往外涌出豆大的血珠。
徐纠低头咬住针孔,用力嘬出里面的血,嘬到整个手像断掉一样毫无知觉才迟钝地放开。
徐纠下了床,还有些要晕不晕的,一时半会都分不清自己要往哪走。
这时隔壁床的小哥喊住他:“你怀孕了别乱动,喊你家a1pha来接你回去。”
徐纠这下清醒了,“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