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徐纠点了根烟,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从到徐家别墅门前开始,徐纠的脚踝就痛得快要爆炸,但是他却始终咬牙,一声不吭。
哪怕是在走出别墅后,也不过是找了面墙壁靠上去,攥紧拳头,皱紧眉头自顾自的忍痛,忍到他开始习惯这份痛。
他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司机问他去哪里。
徐纠呆住了,他还能去哪?
他咬着烟蒂想了想好久好久,才憋出一句:“回学校。”
徐纠坐在车上,身体却绷得笔直,想给曹卫东打电话,犹豫再三后还是拨出了电话。
徐纠已经想好了他要说的话,所以在嘟声的下一秒,立刻把那些话一股脑吐出来,凶神恶煞地嚷嚷:
“曹卫东,你等着!老子下次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弄死你!”
“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
徐纠费尽心思填充的底气像气球被戳出大洞一样,飞地瘪下来,身体前胸贴后背黏在一起,身上带着股没滋没味的死气沉沉。
徐纠抓着手机,贴在唇边,似说话又似亲吻屏幕上“曹卫东”
三字。
他说:
“曹卫东,我好痛。”
的士司机在前面听得清清楚楚,一听到徐纠很痛,立马担心地叫起来:“大学生哎,你要是很痛的话我带你去医院啊!”
徐纠收了手机,阴沉着脸强调:“我不痛。”
“咋又不痛了?你刚刚不是说很痛吗?”
徐纠一拳砸在车坐垫上,露出尖牙,歇斯底里地大喊:“开你的车!管那么多干什么!关你屁事啊!老子就是痛死也跟你没关系!”
“现在娃儿脾气咋这么大……”
司机把目光正向前方,小声嘀嘀咕咕。
徐纠在学校大门下的车。
学校因为寒假的原因走得不剩几个人,店铺也因为马上除夕,大门已经全部关紧。
徐纠站在空旷的学院路边,又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打潘宇电话打不通,打曹卫东电话也打不通,又无家可归,通讯录从头划到尾也找不出第三个能打电话的好友。
徐纠除了抽烟,也没别的事情能干。
徐纠在学校门口抽了一地的烟头,脚边的地面都被烟灰熏黑,拿扫帚去扫都扫不干净。
徐纠拿出银行卡想去开个酒店房间过年拉倒,可是一想到白天他妈妈跟他说的那些话,一咬牙硬气的把银行卡收了回来,转头就空人一个钻进学校宿舍里。
徐纠循着记忆找到曹卫东的宿舍房间,意外现曹卫东的床上竟然还铺着被褥,二话不说就往宿舍的床上躺去,躺得跟具尸体没差。
说巧不巧。
同样无处可去的曹卫东怎么都没想到徐纠这位大少爷,居然会大半夜的爬上他的宿舍床位鸠占鹊巢。
在曹卫东半夜兼职下班回来的时候,灯一开,再一掀被子,俩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