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东掐着徐纠的腰,把他翻了过去,掀出一截腰上的白肉。
“哎哎哎——”
徐纠急了,下意识去蹬腿,又扯动右脚的伤。
右脚扭伤被强制拧出来的伤痛跟开水似的灌进身体,徐纠这颗豌豆被开水浇死了,瞬间身体僵硬。
脚上复的疼痛堪比被打断那天爆的断裂痛还要惊人。
“我痛。”
“抽烟就不痛了。”
“我真的很痛。”
徐纠就跟复读机一样,不停地重复那句痛痛痛。
曹卫东也只能跟做复读机,一句一句的回应不痛不痛不痛。
哄是不好哄的,徐纠那只坏脚正一刻不停扯动神经。
徐纠没骨气掉了眼泪,闷闷地哭诉:“求你放过我……。”
被打断脚的时候他都没这样哭过。
该是折磨人的反派,这一刻却开始哀求本该被他折磨的对象。
曹卫东回他:“我也不喜欢。”
这个时候是两根手指。
徐纠疼得跟杀年猪一样,嗷嗷直叫唤。
没有娇滴滴,没有软软呼呼,完完全全是头年猪,要不是脚痛早就跳起来飞天墩地,没有十个人按不住。
幸好曹卫东提前打断了脚,现在一只手就能按住。
“抽烟好吗?抽烟就不痛了。”
曹卫东的话里话外都没有安慰的意思,他的眼里只有尽快把徐纠办了,省得下次不好骗。
一支烟就能骗上手,下次哪能这么简单。
徐纠不管这些那些,了疯的骂起来。
手里的烟早就灭了,烟灰抖在白色的床单上,烫出一块深黑的污渍。
拒绝的太多,于是拒绝就变了味,变成抵触,忤逆,还有恶心,一下一下冲着曹卫东岌岌可危的理智。
曹卫东开始不再安慰他,而是冷冷看着他,审视他。
此刻的曹卫东就像是浸在水里又被水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漆漆一片的水鬼,看不清模样,面部被怨与恨与妒撕扯得面目全非。
浑身上下的肉已然在深水里泡得胀,怨恨聚了实体从水草的缝隙里钻出,犹如一条条蛆虫,苍白扭曲地朝着徐纠的方向蔓延波及渗透,被拉的无限长的同时又向旁侧分支生长,渐渐的成了密密麻麻到能诱密集恐惧症的蛛网。
蛛网的空洞里堵着无数双眼睛,透不过气来也照不进光亮,把徐纠和曹卫东一起裹得死死的,像是被封在琥珀里死气沉沉的标本,世界凝固,已然只剩彼此,求生无路,求死不能,永不腐烂。
徐纠看不见,不会怕,还在骂。
曹卫东的手掐在徐纠的脖子上,按着徐纠的脸往枕头里悟,剥夺徐纠的视觉,只许他用一双耳朵去听。
好好的,认真的,去听曹卫东接下来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不配上你。”
曹卫东的怨气深重,鬼气森森的语气里透着不止一星半点的杀意,仿佛此刻徐纠只要不配合的来上一句“没错”
,曹卫东就会立马把徐纠这条脆弱的生命扼死在床榻上,接着这具尸体就能完完全全的归属他,任由他去折断,敲碎敲烂然后再捏着碎片一点点拼凑成他想要的样子。
虽然徐纠看不见,但他听得出来。
所以徐纠毫不犹豫地喊了出来。
他拿着嗓子里的最后一口气,声音强行冲破厚实的枕头芯刺进曹卫东的耳朵里。
“是啊!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