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
徐纠声音的音调落了下来,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面对潘宇的逼问,徐纠砸吧了两下嘴,没滋没味地回答:“看片自娱自乐吧。”
潘宇听他这样一说,瞬间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徐纠那不硬女也不硬男的诡异性取向,一度让潘宇认为徐纠是生理和心理上双重有病。
现在徐纠居然会看片自娱自乐了,看来病好了,可以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潘宇笑嘻嘻地打趣:“什么片这么好看?给兄弟也看看。”
徐纠白了他一眼。
“说嘛说嘛,日韩?欧美?”
徐纠挣扎着甩开潘宇的手,一下又摔回床上,烦躁地抱住枕头翻身到另一侧,脑袋闷进枕头里,不去搭理潘宇。
一副麻雀淋了一场大雨,龟缩在石头缝里奄奄一息又要死不活的模样,头也跟羽毛似的汗津津贴着脸。
潘宇的笑容收敛越看徐纠这模样越觉得不对劲,以往徐纠手机从不关机,也从来没出现过拒接潘宇电话的事情。
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是从前一天见过曹卫东开始。
“你平时也不这样,怎么见了一面曹卫东就这样了?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潘宇抓着徐纠肩膀强行把人拧过来。
“他是不是背地里找人打你了?你伤着哪了?”
潘宇在看清徐纠身体状况以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咬着舌头强行把惊恐嚷嚷咽下肚子。
只是一晚上没见,徐纠便满身是伤。
徐纠的脖子上明晃晃一圈入肉的红色掐痕,脖子上的肉几乎快要和骨头绞到一起去。他衣领敞开着,胸口露出如同水墨画一样,浓墨重彩的青紫色淤血,颜色互相叠加。
潘宇又把徐纠袖口挽上去,拽着手腕伸直一看,也是一块接着一块的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些伤口,绝非徐纠自己一人能弄出来。
徐纠绝对被曹卫东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而徐纠之所以说昨晚是自娱自乐,那绝对是他兄弟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他打架打输了。
潘宇万分笃定,他决定要帮兄弟出口恶气。
他嘴里咒骂出成串的话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擅自拿手机播了一串陌生号码出去。
电话那头响起曹卫东毫无起伏的声音:
“哪位?”
“你还有脸问是谁?你把徐纠怎么了你自己说!”
徐纠的身体跟被电打了一样,一扑棱活过来,迅扒住潘宇的手。
徐纠抢走手机,刚好曹卫东的声音透过手机底部出,含糊不清地混着电流声,震得徐纠指腹酥麻。
曹卫东声音刻意地顿住,似疑问似反问:
“徐纠?是谁?”
徐纠愣住了。
忙活一圈,归来仍是无名之辈。
一股无名火蹭得一下冒了头,煞白的小脸瞬间红透,眉眼紧皱猛烈颤抖,后槽牙紧咬住出不悦地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