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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吃完後,她各取一锭银,分别递到萍萍和夕照手上:「劳烦明日也帮我留一份。」

「不用银子我会帮你留。」萍萍一口答应。

夕照也不要赏钱,但不解:「你自己不能多盛点吃吗?」

姚书云缓缓道:「我每日吃多少,皆有人回报阿兄。」

*

东京城,谭郎中医馆。

裴改之叩响後门。

谭郎中一开门,裴改之就笑问:「这快一个月了,不知谭典设可有喜讯?」

谭郎中低头瞅地:「唉,进来聊吧。」

到房内将谭典设被逐的事一说:「情况便是这麽个情况,大官人的计策胎死腹中。」谭郎中将一百两银的定金退还裴改之:「这银子舍妹没有运气拿。」

裴改之没有及时接,只笑:「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如果不能,他就只剩下唯一一个能拥有萍萍的法子了。

「唉,我妹妹只是使计打了个药水板子,就被设计驱除。我说大官人你也放过那个宫人吧,她身後是太子,惹不起的。」谭郎中好言相劝,却对上裴改之幽黑眸子,其中的阴鸷和执拗令谭郎中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谭郎中避开裴改之目光,不住眨眼。

「我知道了,」裴改之温和笑道,从定金里取十两往谭郎中那边推:「还是辛苦您了。」

「无功不受禄,不受禄。」谭郎中不敢接,裴改之也没再坚持,客套几句拜别。

谭郎中送至门口。待门一关上,裴改之背过身去,嘴角还残留着伪装的笑意,眼神却陡然凌厉——谭郎中生了怯意和畏惧,可能投诚。

是日夜晚,谭郎中医馆走水,正刮北风,家家夜里又睡得熟,烧了好久才有人发现,待扑灭时,连着四丶五家医馆都只剩下黑灰柱子还立着,整条街浓烟呛鼻。

最可怜的还是谭郎中一家子,全烧黑了,没一个活。

翌日,仍是深夜。

翰林学士范合敬府上嫡女范牧君,梳洗完毕正要在入睡,忽被人从後点住定穴和哑穴。

她回不了头,不知道自己的贴身女使哪去了。

近身的是名男子,身形高大却消瘦,夜行衣戴面巾,隐在夜里愈发看不清,范牧君只能瞧见他露出的两只手格外白皙。

男子冷冷开口:「再进宫给娘娘带句话,就问她记不记得庆丰十三年的扬州。」

「倘若记得,别忘了还有一个承诺一直没有兑现。」

男子说完,手刀打晕范牧君,潜出闺房,借夜色掩护,视范家护院为无物,扬长而去。

第七十章避子汤

范牧君许久才醒来,发现女使们仍在外间昏睡。她没弄醒她们,自去床上睡了一觉,等早晨范学士下朝,才打着请安的由头去书房。

父女密话,范牧君将昨夜遭遇一五一十告诉爹爹。范学士听完,皱眉按住范牧君双臂:「那歹人可有伤着你?府医看过没有?」

牧君摇头:「刚醒那会脖子有点疼,现在已经好了,未同爹爹商议,不敢擅自请府医。」

范学士闻言眼一沉,肯定道:「你做得对。这个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千万不要和你小姑姑说,也同我说了。重阳进宫,就说晕後话一直烂在肚里,见着了姑母才敢吐。」

少顷,又道:「委屈你了,府医就不看了,府中警卫为父会暗中加强。」

范牧君道:「那歹人机警得很,必不会同一个地方来两次,爹爹暗中加派人守,万一被姑母知晓,得不偿失。」

范学士点头,的确什麽都不做才更像不知道,他叮嘱:「你只传那歹人的话,不要多说一个字,千万不要追问。倘若你小姑姑为什麽不好奇庆丰十三年发生什麽,你就答你和她同姓同气,同荣同仇,在你心里姑母做什麽都是对的,甘愿听令。」

「女儿明白。」

待到重阳节宫宴那一日,范牧君早早来到明仁宫。正殿殿门尚未打开,她轻车熟路绕花苑拱门,沿途之前那批菊花开败,全部换了新菊,重新布景。

她再从後门进殿,皇后正听仙韶院报今日备选的燕乐曲目,范牧君安静候在一旁。

那仙韶都头全部汇报完,上首皇后才合着眼皮道:「你安排得很好,就这几首吧,到时候让官家挑。」

「喏。」

待仙韶院的人走了以後,范牧君才绽笑颜,欢喜上前:「姑母。」

皇后睁眼,微笑。

范牧君让随行的女使递呈:「我带了些江记的菊饼孝敬姑母。」

江记饼铺开在抚州的范家老宅旁边,每逢重阳制菊饼,只此一季,味道数十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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