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怕痒,我一碰你你就躲,但你自己摸的时候就不痒吧。」
姜从珚:「……」
她竟无言以对。
确实……别人的触感是不一样的,啊,打住,想什麽乱七八糟的。
平息下来,可男人还搂着她不放,拨开乌黑秀发,时不时啄一下她香软柔腻的脖颈,姜从珚被他从後背抱着,他手脚都圈着她,箍得她有些不舒服,也睡不着,又怕他还惦记那事儿,乾脆谈起上午那些鲜卑人来找自己的事。
「他们找你干什麽?」拓跋骁的唇离开她的白颈,声音倏地冷了两分,勒着她的胳膊不自觉收紧。
姜从珚感受到他的紧张,侧过头笑了笑,「怎麽,你怕我被欺负了?」
拓跋骁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我说过,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
姜从珚抬起眼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冷硬脸庞,微微扬起唇,突然抬起胳膊,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下巴,「王说话一言九鼎,我当然相信您。」
她刚要缩回手,还没来得及就被拓跋骁捉住。
她鲜少主动亲近自己,每一次对他而言都像观音娘娘玉净瓶中珍贵的玉露,就那麽一滴便叫人通体舒泰,再加上这软软的语调,他都有些迷醉了。
姜从珚发现他又捏起了自己的手指,怕他乱来,赶紧拉回正题。
「不过他们来是有正事的。」
「什麽事?」
「他们问我有没有多馀的糖和香料,想用牛羊跟我交换。」姜从珚说。
「你要牛羊的话,不用换,我给你。」男人不自觉靠近了些。
姜从珚推推他,避开过分滚烫的呼吸,「我知道你有牛羊,但我想自己交换。」
「为什麽?你嫁给了我,我的牛羊就是你的牛羊,他们不敢质疑。」
这话说得还真有霸总那个味儿,我的卡,随便花,姜从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露出了腮边两个浅浅的梨涡。
拓跋骁不解地看着她,没明白这有什麽好笑的。
「难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他掐着她的肩。
姜从珚收起笑,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麽?
男人倾了过来,脸悬在她上空。
「因为,我想让别人尊敬我。」姜从珚看着他,认真地说。
「有你在,他们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但心里却不一定认可我,毕竟我是汉人。」说到这儿,她顿了下,果然看到拓跋骁皱起了眉。
拓跋骁自己就是混血,当然明白那些纯血鲜卑贵族心里的想法,更不要说他当初要去梁国时就有许多人反对。
就算是最勇猛的鲜卑王,他可以凭藉勇武统领部下,可他依旧控制不了别人心里的想法。
姜从珚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头,「我想好好在王庭生活下去,也不想让你为难,要是能获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自然再好不过。」
「你看,叱干拔列之前那麽讨厌我,现在不也改观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依附拓跋骁,她在他面前也从未掩饰过要自足自立的性格,目前来看,他也不讨厌自己搞事业。
这算是很难得的一个优点了。
而且她觉得,拓跋骁喜欢她,可能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因为他说她跟别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大概就是她不甘心一直围着男人转丶想要搞出点事情的性格吧,这或许会让骄傲的男人生出征服欲。
拓跋骁捉住她的细腕,将她柔嫩的手指包进掌心,「你有那麽多香料跟他们换?」
他这算是同意了?
「没有。」她十分直接地说。
「嗯?」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几年前她让人通过西域带回来些种子,但有些生长年限长,有些是气候不适宜,能种植并收获的只有一小部分,这点香料产量凉州自己就能内部消化t,就算远销也赚不了太多,以後需要的话,让凉州多种植些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的话,还是制糖最方便快捷。
「但我有糖。」姜从珚笑着说,「我有制糖的技艺,只要王分我一块地,我叫人盖起作坊,就能一直生产出糖。」
「王允不允许?」她睁着明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拓跋骁当然不会不允,「你要多大的地,选哪里?」
「唔……暂时倒也不用特别大,能靠近水源是最好的。」
「好,到时你自己选。」
「谢谢王。」姜从珚轻轻抱了他一下。
就是这一抱,又惹出了事,男人直接攥住她两只腕子往枕头上一压,又翻身覆过来。
「……」
她偏头躲着他,「我困了,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