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一些油纸,没有芭蕉叶可以先用它。就算没有油纸,我也可以迟一天出摊子。芭蕉叶没有你的安危重要,你怎麽就这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人高马大的壮汉被训的低头,一声不吭的听着。
直到凌星说完後,沈回才开口道:「我在山上抓了东西吃,没有饿肚子。下次会带好驱蛇药再上山……」
沈回想要伸手抚平凌星紧皱的眉心,却碍於身份,硬是忍着没动。
他没想到凌星会这样的担心他。
「以後去哪,都会给你留字条。」
他不想凌星因为他的缘故担惊受怕。
沈回的态度实在太好,凌星见他也确实没受伤,「你要说到做到。」
「会的。」沈回承诺道。
说罢,凌星看沈回脸上的伤,打的确实挺重的。嘴角破了,脸颊还有明显淤痕。
「你那个治伤的药粉还有吗?我加点水进去,给你抹一下伤。」
沈回想说自己可以来,最後直到进屋坐在床边,也没有开口。
脸上的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他之前被野猪顶出去摔树干上才叫疼。
但看凌星在意,便由着对方上药。
「今天去镇上碰到许七哥,他说想要你做的药粉。还有娘和我说,同意你读书科考,她会供你读书的,你要好好读。」
对於他娘同意他读书的事,沈回心里有数。
他此时因高估自己的理智,低估了眼前人对自己的吸引,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沈回身体紧绷的要命,脑袋里的一根弦死死的绷着,随时都有断线的可能。
如此相近的距离,只需要稍微偏头,就能触碰到他梦中才敢梦的人。
理智拉扯着神经,清香的气息浮动,沈回视线转动,能够清楚的看清凌星脸上细小的绒毛,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红粉饱满的唇畔。
沈回双手用力,指甲嵌进肉里。
他用牙咬着舌尖,疼痛逼回更多的理智,堪堪出声,「好。」
嘴角的伤口比较小,凌星弯腰凑的更近。
鼻息打在脸上,沈回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往後一仰。
喉结滚动间,慌乱的从凌星手里拿过涂药的小木片,「剩下的我自己来,哥夫。」
凌星被沈回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後只当沈回是怕疼,又不好意思说。
正好也要去和徐有芳汇报沈回的伤势,省的她担心,凌星点头道:「行吧,那我先走了,二郎好好涂药。」
看着凌星离开的背影,沈回捏着木片一动不动的坐着。
半晌後,他颓废的仰头往後,抵靠在墙上,不知拿心里的情愫如何是好。
大哥,你不该将人托付给我照顾的……
而他更不该对人起心思。
「星哥儿!」
外面传来谢青崖的声音,凌星从西头房匆匆出去,只见谢青崖和他丈夫王隽二人各自抱着一堆的书。
谢青崖准备把书放凌星怀里,馀光看到沈回,怕压着凌星,转手就把书塞沈回手中。
王隽跟着自己的夫郎,也把手里的书摞沈回怀着。
谢青崖道:「这些书阿月都能用到,让他先看着。」
书这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到。凌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只能後面多做些好吃的给谢青崖他们送去。
「谢谢青哥儿。」凌星看一眼沈回,「对了,二郎也准备参加科考,这些书他可以看吗?」
谢青崖和王隽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沈回会有这念头。
回神後谢青崖笑道:「当然可以啊,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在谢青崖和凌星聊天的间隙,沈回走到王隽身边。
「我明年想下场,可否请王兄指点一二。」
王隽看着谢青崖的笑脸,虚弱的轻咳一声。
「好。」
翌日一早,凌星早早起床,准备出摊。
徐有芳也和以往一样,起的更早,给凌星和沈回做点吃的。
凌星洗漱完去灶屋,看到徐有芳笑着给沈回添面糊,知道母子二人这是说开了,也跟着笑了。
二人来到镇上,原来做包子馒头的摊位被租出去,不过之前摊子不远处卖头饰的那个摊主,因为去别的地方摆摊,正好空出来,被凌星租下。
好在是离的不远,凌星和沈回刚到,就有人过来了。
有问之前怎麽突然不摆摊了,也有说麻油街那边有卖包子馒头的,问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