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就这些人,找不到,便罢了。”
霍鹰又是一愣。
“可外面寒凉,夫人走时连我们给她的毛氅都咬碎丢下了,想必着装单薄,这万一……”
“是她自己要跑,明知夜晚寒凉还要走,左右我们派人找她,已算仁至义尽,不必再管她了。”
陆衡清说完,继续抄经。
霍鹰还想说什么,但见陆衡清面色决绝,便也不再说什么。
他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陆衡清自觉自己说得没错。
的确她自己要走,是她明知夜晚寒凉山路曲折还是要走,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作自受。
她既费尽心机算计耍弄,又逃走,便也知其中风险,今夜她如何度过,当然要她自己承担。
与他无关。
陆衡清继续低下头来抄经。
霍鹰没再来打搅他,一旁的诵经声也颇为祥和,陆衡清不再抄错字,一页纸又一页纸很快抄下来。
今夜很顺。
只是正当他这么想时,一句话突然冒了出来。
“夫人走时连我们给她的毛氅都咬碎丢下了……”
他笔触又是一顿。
为何要咬碎?
若是逃走,将毛氅摘下来扔在地上便可。
咬碎是何意。
陆衡清眉头皱了一会儿,又继续用笔蘸着墨水,去抄经。
抄经不能有杂念。
他不该再有乱七八糟的思绪。
所以为何是咬碎?
咬碎,不是常人所为,发狂的野兽,惯常喜欢咬碎一切。
所以,蒋怜,不正常吗……
想到这里,他又停下手中的笔。
他突然知道为什么他们找不到蒋怜了。
……
她就是个麻烦。
陆衡清咬紧唇,终于放下笔,起身快步出了静心堂。
礼佛(4)
蒋怜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从诵经堂睡着?清醒以后,她就一直卖力装睡,那些大夫老头针灸她她都没敢醒,一直憋着?,甚至还伪装呕吐,总算骗过陆衡清逃出来了,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
身上很热,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那股感?觉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令她讨厌。
她紧紧咬唇忍着?,将自己的身体蜷紧。
上回她能脱困,是因为自己最?后把?自己撞晕过去了,她知道。
她也应该效法让自己再做一次。
可是撞晕过去也疼啊,她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忍,要不先忍一阵,万一劲儿就过了呢,万一呢……
蒋怜把?自己的身体蜷得更紧了。
窗外寒风呼啸,她本来?穿得少,会冷,但此刻只是感?觉,那冷风刺在身上,自己像被?烫了一样。
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手指紧紧抓住地板。
忍不住了,不行,不可以叫出声,也不可以有?任何想法……她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