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麽多礼节,」石秋笑着挥挥手,「你这次县令考得相当不错,保不住日後我俩还有一个缘分呢。」
他和石秋能有什麽缘分,不就是白大儒吗?
哪怕早有预料,徐辞言也忍不住雀跃了一瞬。
石秋仔细打量他,见人虽有喜意却不失态忘形,心里越发满意,「说起来,还有一事本不该让其他人知道的,但和你有关,你也该知晓知晓。」
他沉着声把贾历文的事缓缓道来,徐辞言一愣,才知道县试还发生了这种事。
这贾历文还真敢?!
徐辞言不由得震撼了一瞬,历朝历代都十分重视科举一事,白家的事後,当朝皇帝越发厌恶在科举事上做手脚的行为。
虽说只是县试,但贾历文这作为,实在是令人震惊。
徐辞言不由得庆幸,还好他抓住了机会,早早在石县令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不然真是有嘴说不清。
石
秋见他面色肃穆,不免安慰几声,「你放心,有本官在,自然不会让你出事。」
「说起来奇怪……」石县令有些犹豫,「这贾历文与县丞邓禄是姻亲,我先以无能之罪停了他官职,後又派人拿他下狱,本以为邓禄会阻挠一番。」
「没想到他竟然抢先一步,给贾历文定死罪了。」
石秋心底有些懊恼,邓禄这动作表明了就有事,只可惜他初来乍到人手有些不足,才让邓禄抢先出了手。
等赶去大牢的时候,只看见「畏罪自杀」的贾历文了。
徐辞言仔细琢磨了片刻,心底越发狐疑。
贾历文是本县教谕,掌管县学,和学里那些秀才学子天然就有一层联系,他与邓禄是姻亲,这让邓禄和学子的关系也密切几分。
谁知道这些学子里面会不会走出来一两个出息的?
邓禄甘愿放弃这麽大的利处,必然是贾历文身上还牵扯到了其他东西,不仅经不起查,而且查出来的东西一定能使邓禄也身败名裂。
能让官员畏惧至此的……
徐辞言心底一跳,不由得想起穿越过来那日,林娘子厉声对着徐出岫说的那句话。
——村里不太安定,拐子……
徐辞言琢磨了片刻,张嘴把拐子的事给石县令说了。
哪怕他对古代的了解不算太多,也知道像祁县拐子这般猖狂的绝对不正常。
石秋若有所思了片刻,放下手上的纸张站起身来,亲自取了一个漆盘笑着递给徐辞言。
「不说这些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石秋把漆盘上的盖布掀开,露出亮闪闪的一锭元宝,「这是县里给学子的奖励,作为案首,你要比其他学子多五两。」
徐辞言视线忍不住往漆盘上看,十两银子打成个圆滚滚的元宝,不是碎银,和他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他如今也算是有些余钱,别的不说,梁掌柜送来的那一百两还没动呢。
但这是实打实的元宝哎!
徐辞言算是明白前世那些贪官为什麽会喜欢把金子藏在家里了,看着这亮闪闪的金属光芒,就让人心里高兴。
石县令又夸赞了他两句,才目送徐辞言开开心心地走出去。
林娘子已经等在外面了,徐出岫手上拿着袋糖果,递了一个给他。
徐辞言把元宝藏在胸口,笑眯眯地带着妹妹在县城里四处玩了一天,买了一堆小零嘴并着珠花钗子的小物件,才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
这般好日子,徐辞言也不想走了。乾脆在城里包了俩车,他和车夫坐在前头,母亲和妹妹在车厢里休息。
「小郎君从城里出来,可见着今日放榜那场面了?」
车夫善谈,一边赶车一边和徐辞言闲聊,「听说今年中了的有个年纪小的,可了不得呢。」
徐辞言盘着腿吹风,夕阳照着眯了眯眼睛,「见着了,人多得路都堵了。」
「那是,」车夫笑呵呵地解释,「我听说城里好些人家都会带着家里的孩子去看放榜,说要沾沾文气呢。」
「只可惜今日来往城里的人多,我不得空,不然也是要去看看呢,听说考最好那个才十二岁。」
车夫打量两眼徐辞言,「倒是和小公子差不多大。」
就是一个人,差的能大麽……徐辞言心底默默腹诽,他今日心情好,整个人都像被泡在蜜罐子里一样,懒洋洋地不想说话。
牛车咯噔一下转了个弯,徐辞言坐直身子,恰好就和路边的摊子里坐着一对父子对上视线。
那男的四五十岁左右,面色蜡黄身形瘦削,面相有些凶戾,见着徐辞言了一愣,又移开视线低头吃加了酱肉的细面。
他带着那孩子看上去却只有三四岁,脸上沾了灰,一双眼睛通红,不敢抬头,强忍着哭意拿筷子挑那碗素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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