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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昭公十九年(第2页)

秋,齐高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己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绝。师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

秋天,齐国的高发带兵入侵莒国。莒共公(即庚舆)弃守国都,逃奔纪鄣。高发命陈书(陈无宇之子,字子占,又写作孙书)攻打纪鄣。当初,莒国有位妇人,莒共公杀了她的丈夫,使她成了寡妇。等到年老,她就寄居在纪鄣。莒共公逃到纪鄣,她知道复仇的机会来了,按照纪鄣城墙的高度偷偷地编了一条绳索,收藏起来。等到齐军杀到,便将这条绳子的一头扔到城外(另一头系在城墙上头)。齐军中有人看到,告诉了陈书。陈书派部队夜里攀绳登城,六十个人登上城墙后,绳子断了。但这已经够了,齐军击鼓呐喊进攻,城上的人也呐喊呼应。莒共公害怕不已,打开西门逃走。七月十四日,齐军攻入纪鄣。

是岁也,郑驷偃卒。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其父兄立子瑕。子产憎其为人也,且以为不顺,弗许,亦弗止。驷氏耸。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使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今又丧我先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一二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焉?’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

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

这一年,郑国的驷偃去世。驷偃的妻子来自晋国的大夫之家,生了驷丝。驷丝年幼,驷氏家族中的长辈们便立了驷偃的弟弟驷乞(字子瑕)为宗主。这种事情在春秋时期很常见,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子产很厌恶驷乞的为人,而且认为叔叔抢了侄儿的位置,不顺,所以既不表示同意,也不禁止驷家人这么做。

中国的很多事情,不表态就等于反对。驷家人为此而惴惴不安。过了一段时间,问题进一步复杂化——驷丝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舅舅,也就是晋国的某位不知名的大夫。是年冬天,晋国派人带着财礼来到郑国,询问驷乞为什么会被立为宗主。这明摆着就是兴师问罪了。驷氏家族陷入深深的恐惧,驷乞本人更是吓得要逃跑(由此可见他为人确实差,也难怪子产厌恶他),子产却不让他走;请求用宗庙里的大龟来占卜,子产也不同意。卿大夫们开会商量对策,子产不等他们商量好,便对晋国人说:“郑国不能获得上天的赐福,寡君的几位臣下都不幸夭亡,现在又丧失了先大夫驷偃。他的儿子还小,家里的长辈们担心宗族绝后,和族人私下商量立了年长的亲人。寡君和几位老臣商量,说:‘也许这是上天扰乱常法,我们哪里知道上天的心思?’俗话说:‘不要经过动乱的人家的门口。’百姓家里乱动刀兵,犹忌惮经过那里,又有谁敢去问上天为什么搞乱驷家?现在您一定要问原因,那么寡君实在是不敢与闻的,还有谁知道?平丘之会,君侯重温过去的盟誓,说:‘不要有人失职!’如果寡君的几位臣下中有人去世,晋国的大夫专横地干涉他的继承人,等于说郑国是晋国的县城了,哪里还能叫作国家?”

晋国人倒也讲道理,不再纠缠这件事。

这就是子产的为人。他讨厌驷乞,不希望驷乞上位,但是因为牵涉到驷氏内政,他也不强加干涉。晋国人要为驷丝讨个公道,本来也和子产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因为牵涉到郑国的主权,所以子产坚决反对。“国、家”

二字,在子产心中重于泰山,不容亵渎。之所以不等大臣们商量完毕,则是因为子产知道他们商量不出什么结果。而且,既然要得罪晋国,这个责任就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曰:“楚人必败。昔吴灭州来,子旗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

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

戌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德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寇仇。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忘寝与食,非抚之也。”

楚国人在州来筑城。沈尹戌以为,此举一定导致楚国失败,理由是:当年吴国消灭州来,令尹蔓成然(子旗)请求讨伐吴国,楚平王以“我还没有安抚百姓”

为由拒绝。现在也还是一样没有安抚百姓,却在州来筑城来刺激吴国,能够不失败吗?

沈尹戌的手下听到他这样妄议楚平王,都说:“大王施舍百姓不知疲倦,让百姓休息了五年,可以说是安抚他们了。”

沈尹戌说:“我听说安抚百姓,在国内节约开支,在国外树立德行,百姓安居乐业,而且没有仇敌。而今王宫挥霍无度,老百姓一天天惊怕,劳累至死而无人收尸,睡不好,吃不饱,这不叫安抚。”

《左传》的记载中,楚平王的人生被分为两段。前一段的他,无论作为公子还是国君,做事都有礼有节,可圈可点;后一段的他,日趋颓废与消沉,光芒逐渐磨灭,甚至露出昏庸之气了。两段人生的转折点在于费无极的出现。楚平王或许本来并不坏,但是费无极有足够的能力使他变坏。作为一国之君,“亲贤臣,远小人”

委实是一门必修课啊!

郑大水,龙斗于时门之外洧渊。国人请为焉,子产弗许,曰:“我斗,龙不我觌也。龙斗,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吾无求于龙,龙亦无求于我。”

乃止也。

郑国真是流年不利,上年刚刚发生大火,今年又发生水灾。漫天风雨中,新郑时门(南门)之外的洧渊竟然有龙相斗。郑国人纷纷请求举行消灾祈福的祭祀。子产却不同意,说:“我们争斗,龙不来看;龙争斗,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呢?向它们祈祷,请求它们离开吧,那里本来就是它们居住的地方。我们对龙无所求,龙也不会要求我们做什么。”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令尹子瑕言蹶由于楚子曰:“彼何罪?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谓矣。舍前之忿可也。”

乃归蹶由。

楚国令尹阳匄在楚平王面前说蹶由的事:“他有什么罪呢?俗话说,在家里生气,到街上发作。说的就是楚国了。可以舍弃过去的愤怒了。”

蹶由是吴国公子。鲁昭公五年,吴国和楚国交战,派蹶由出使楚营,被楚灵王扣留,至今已有十四年。楚平王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囚禁蹶由,就将他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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