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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昭公二十三年(第2页)

莒子庚舆为人残暴而喜欢弄剑。只要是铸了一把剑,必定要用人来试一试。国人因此而惶惶不安。大概是觉得有晋国做靠山吧,庚舆又想背叛齐国。这真是脑子进水了。晋国远在山西,齐国和鲁国近在眼前,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去年得罪鲁国,今年又想得罪齐国,到底是要闹哪样?莒国大夫乌存受不了他这么乱搞,带着国人驱逐他。庚舆将要出国,听说乌存拿着殳站在路边,害怕会将他拦住杀了。苑羊说:“您就放心过去吧!乌存因为勇力就已经出名了,何必靠弑君来成名?”

庚舆于是逃奔鲁国。

鲁昭公十四年,莒国先君著丘公去世,其子郊公即位。大夫蒲余侯发动政变,迎立庚舆为君,郊公逃奔齐国。现在,齐国人又把郊公送回莒国继承了君位。

吴人伐州来,楚越帅师及诸侯之师奔命救州来。吴人御诸钟离。子瑕卒,楚师。吴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胡、沈之君幼而狂,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师,帅贱多宠,政令不一。七国同役而不同心,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若分师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三国败,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陈整旅。”

吴子从之。戊辰晦,战于鸡父。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系于后:中军从王,光帅右,掩余帅左。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三国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

师噪而从之,三国奔。楚师大奔。

书曰:“胡子髡、沈子逞灭,获陈夏啮。”

君臣之辞也。不言战,楚未陈也。

吴国讨伐州来,楚国司马越带领楚军以及诸侯的部队奉命奔赴救援。按照楚国的体制,令尹是首席军政长官,这种大规模军事行动,理应令尹阳亲自出马才对,为什么是司马越率军呢?答案是:阳也在军中,只不过是因为患了病,只能请越代理军务罢了。

吴国人在钟离抵御楚军。双方对峙的时候,阳去世,楚军的士气大为低落。吴国的公子光看到了苗头,说:“跟随楚国的诸侯虽然多,但都是小国,因为害怕楚国而不得已前来。我听说,做事情如果以威严来克制感情,虽然弱小也必定成功。胡国、沈国的国君年轻而浮躁,陈国的大夫啮虽当壮年而顽固迟钝,顿国和许国、蔡国都痛恨楚国的领导。楚国的令尹去世,他们的部队军心涣散。现在的情况是统帅地位低下,下属诸多宠臣,全军政令不一,七国同伙而不同心,统帅因为地位低下而不能整顿军令,没有很强的威信,楚军是可以打败的。”

公子光提出,可以先分出部队进攻胡、沈、陈三国军队,他们必定会先逃跑。这三个国家失败,其他诸侯的部队就会动摇军心。诸侯混乱,楚军也必然逃跑。为此,吴国的先头部队要摆出一副无所戒备松松垮垮的样子,后面的主力则整顿军备严阵以待。吴王僚听从了公子光的建议。

戊辰日傍晚,两军在鸡父交战。吴王僚派囚徒三千人先行进攻胡、沈、陈三军阵地。这三个国家一看这个架势,以为吴国人很好对付,争相出击。吴国的主力分作三军在后面等着,中军跟随吴王僚,公子光率领右军,公子掩余(寿梦之子)率领左军。吴国的三千名囚徒有的逃散,有的停步,三国军队跟着乱了阵脚。吴军主力乘机进攻,三国军队败退,胡国和沈国的国君以及陈国的大夫都成了俘虏。又释放了胡国和沈国的俘虏,让他们逃到许、蔡、顿三国军中,说:“我们的国君死了。”

吴国在后面鼓噪进攻,许、蔡、顿三国军队也逃跑了。楚军本来没有斗志,看到这幅场景,也全军崩溃。

《春秋》记载:“胡子髡、沈子逞灭,获陈夏啮。”

前两者称“灭”

,后者称“获”

,是因为君臣有别。不提到“战”

,这是因为楚国还没有摆开阵势。

八月丁酉,南宫极震。苌弘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

八月二十七日地震,把南宫极给震死了(估计是被倒下来的建筑压死的)。苌弘对刘文公说:“您可要努力啊!先君的努力可以成功了。周朝灭亡的时候,三川皆震。而今西王的大臣也被震死,是上天抛弃了他。东王必定大获成功。”

有必要解释一下:首先,这段话里的“先君”

是指刘文公的父亲刘献公。刘献公不想王子朝上位而极力支持王子猛,所以说“先君之力可济也”

。其次,周幽王年间,泾、渭、洛三川流域发生地震,被认为是西周灭亡的征兆。再次,当时王子朝占据雒邑,周敬王住在刘地,一西一东,所以分别称为“西王”

和“东王”

楚大子建之母在,召吴人而启之。冬十月甲申,吴大子诸樊入,取楚夫人与其宝器以归。楚司马越追之,不及。将死,众曰:“请遂伐吴以徼之。”

越曰:“再败君师,死且有罪。亡君夫人,不可以莫之死也。”

乃缢于。

前面说过,楚国的太子建的母亲是阳人。太子建逃亡后,他的母亲就回到阳居住。名义上,她还是楚平王夫人,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从秦国来的公主会取代她的位置。出于怨恨,她暗中召来吴国人,为他们打开城门。十月十六日,吴国太子诸樊进入阳,将太子建的母亲和存放在城中的宝器带回吴国。

这里有个疑问,诸樊不是寿梦的长子吗?怎么又变成了吴王僚的太子呢?也许老左对于吴国的历史,始终还是有些模糊,以至于将人名搞错。而据《史记》记载,带兵迎接太子建的母亲的是公子光,这便说得过去了。总之,太子建的母亲到了吴国,对于楚国来说是一件相当恼火的事。司马越带兵去追,却没有赶上。越想要自杀。左右请求讨伐吴国,如果获胜的话,回去也好向楚平王交代。越说:“如果再一次让国君的军队打败仗,那就死有余辜了。丢失了君夫人,我不可以不为之而死。”

于是在自缢谢罪。

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鲁昭公为了解救叔孙婼,亲自前往晋国。到达黄河的时候,因为生病又回来了。

他这都是第几次过不了黄河了……

楚囊瓦为令尹,城郢。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卫,城无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诸侯。诸侯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竟。慎其四竟,结其四援,民狎其野,三务成功,民无内忧,而又无外惧,国焉用城?今吴是惧而城于郢,守已小矣。卑之不获,能无亡乎?昔梁伯沟其公宫而民溃。民弃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场,修其土田,险其走集,亲其民人,明其伍候,信其邻国,慎其官守,守其交礼,不僭不贪,不懦不耆,完其守备,以待不虞,又何畏矣?《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无亦监乎若敖、冒至于武、文,土不过同,慎其四竟,犹不城郢。今土数圻,而郢是城,不亦难乎?”

阳死后,囊瓦(字子常)接任令尹,此人的祖父公子贡(字子囊)乃是楚共王的弟弟,故以囊为氏。囊瓦上任第一件事,是增修郢都的城墙。沈尹戌以为:囊瓦一定会丢掉郢都。如果不能保卫国家,修城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古代,天子的守卫在四夷(天子有德,四夷咸服);天子的地位下降了,守卫在诸侯(王政衰微,四夷不服,只能靠诸侯抵御四夷)。诸侯的守卫在四邻(诸侯有德,四邻不侵);诸侯的地位下降了,守卫在四方边境。警备四方边境,结交四方邻国,百姓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居乐业,春、夏、秋三个时节的农事均有收获。百姓没有内忧外患,国都哪里用得着增修城墙?现在是因为害怕吴国,所以增修郢都的城墙,守卫的范围就很少了(说白了,仅仅是守卫国都)。国君地位下降到这个地步,能够不亡国吗?从前梁伯在公宫周围挖沟而百姓溃散(事见鲁僖公十九年记载),百姓抛弃他们的国君,不亡国,还等什么?划定疆界,修整土地,加高边垒,亲善百姓,强化社会组织,对邻国恪守信义,各级官吏慎守职责,对外交往有礼有节,不僭越也不贪婪,不懦弱也不强横,修整自己的防务,随时准备意外的发生,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诗》上说:“思念你们的祖先,发扬他们的美德。”

何不看看若敖、冒到楚武王、楚文王,领土方圆不过百里,警备四方边境,尚且不增修郢都城墙。现在领土方圆数千里,反而增修郢都的城墙,这不是很难理解吗?

确实,以楚国的强大,不把精力放在亲和百姓、安定四方,而是一味地增修郢都城墙,可以说是舍本逐末。如果真到了要靠郢都的城墙来防御敌人的地步,说明楚国已经岌岌可危,再高大的城墙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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