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裴书君早早回了房间,打开手机,看到妈妈的对话框置顶了,点开,8点3o的时候来过视频电话。
应该是嘉宝的视频。
8点3o分,她明明还在睡觉,却显示通话一分半钟。
她立即明白了,八成是裴钧行在她睡着的时候接了。
扶额苦难,这下一定被妈妈知道裴钧行在这过夜了,水被搅得越来越浑,说不清了。
外头只有玄关点了一盏夜灯,花束已经插进花瓶里,花朵吸饱了水,状态极佳。
裴钧行沉默地坐在沙上,手肘撑着膝盖,抬头看花,今天这捧,是苏菲宝贝泡泡玫瑰混合胭脂公主。
他从前是对此一窍不通的人,如今一个大男人,却开始精通了。
明明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什么都没生。裴钧行嘲讽般出一声冷笑,或许是在笑自己竟然脸都不要了——她话都已经说得那么难听,自己竟然还赖着不走。
他朝卧室看,门紧紧关着,他心口憋闷,从未有过的烦躁,第一次这么想抽烟,但还是忍住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裴书君起床,餐桌上摆着一碗青菜粥,裴钧行已经走了。
裴书君呆呆地看着早饭,又打开手机,没有他的留言。
她没有多纠结,吃了饭,就回家接孩子。育儿嫂在,裴妈妈憋了一肚子话,却没找到机会问。
不久贺经理来消息,和她商量补充卖点和认领目标的事情。
俩人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基本谈定了。
下午裴书君就去营地,找店长陈越聊了聊营地新增项目的规划。
陈越当然是没有意见,一切还是听老板的。
一周后,圣诞还有几天就到,裴书君到营地帮着一起布置。
然后又去山里逛了一圈,测量了一些数据。来年扩建的位置基本已经确定了。
出来的时候,陈越找她说:“阿君,周总等你好一会了。”
“周总?在哪呢?”
陈越朝着湖边一指,临湖的位置,一个小老头坐在那,陈越小声说:“前几天你不在,银行来人催债了。”
“怎么回事?”
陈越于是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有几个穿西装制服的人来我们营地转,我以为是什么部门来检查,结果人家来问我周总的经济状况怎么样,这就聊了几句。
原来周总是其他同事转到他们手上的客户,快年底了,他们联系不上周总,就实地来看看。周总的贷款用途上写着,是用于营地建设。但我也说了,这营地是你的,和周总没关系。
银行的人不仅问我,还去问了山脚下饭店老板,听说了我们的租金,银行人愁,说这点钱恐怕周总还今年的利息都够呛。”
裴书君很意外:“这么多还不够还利息?他到底贷了多少啊?”
“这就不知道了,几百万有的,就是不知道钱去哪了,估计给他儿子还债了。”
裴书君想起上回和周总谈咖啡馆的问题,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今天来,八成是走别的路子没结果,又来找裴书君扯皮了。
他当然不可能有结果——周总托了好几层关系,层层转折,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其中一个参与推广的老板那,那人给裴钧行递话,约饭,当然都被裴钧行给拒了。
甚至还有意无意递出消息,这是第一批推行到试点,为了保证结果,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