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然死死瞪着她,“贱种一辈子都是贱种!”
“滚!”
冬勤嫂从屋里冲出来,抄起一个小凳朝萧静然砸去,“砰”
的一声,萧静然惊叫往后一跳,慌乱躲开。
“滚出去!你给我滚!”
冬勤嫂红着眼叫骂,“滚——”
冬勤嫂从旁抄起东西就要往前冲,萧静然哼了一声,抚抚裙子,转身走了。
冬勤嫂冲到门边把萧静然送来的箱子踢到楼梯口,一时没了力气,坐在地上低低地哭。冬稚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伸手去抱冬勤嫂。
屋里只余哭声。
冬勤嫂抱住冬稚,哭得哀切,死死地抱着她。
……
傍晚的时候,冬稚去附近菜场买菜回来,看见等在楼下的陈就。那高瘦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冬稚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半晌才过去。
他听见脚步声回头,低靡的眼神里出现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消失。
“……冬稚。”
“有事?”
“我明天就要走了。”
陈就说。
冬稚保持着距离,不靠近,“然后呢。”
“我……”
他似是有万语千言,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头艰难动了动,“我爸……我们打算搬到沿海去,过段时间我就要出国……”
她沉默几秒,说:“祝你前程似锦。”
“你想跟我说的只有这些?”
“不然该说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落在空气里,就是不看他,“你觉得现在这样,我们能说什么。”
“你恨我吗?”
陈就问,“你恨我爸妈,恨我们家,是不是也恨我?”
“……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
他停了良久才继续说话,语气轻得像要落进尘埃里:“冬稚,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们……我知道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