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拼命留他们吃饭,胤誐本是有些意动,却不料此时秦远与璟瑄同时出声:「不了!」
二人对视一眼,又是默契地懂了:「此地不宜久留。」
「多谢您盛情款待,只是我等还需赶路,就不多逗留了!」秦远解释道。
秦远丶璟瑄与胤誐上了一辆马车,王掌柜与苏文胤禟在另一辆。
刚出村口,璟瑄便命他们马不停蹄出发,不可回县城了,直奔府城去——
「可是我们尚有许多行李在县城。」
「十叔,你难道没发现吗?」璟瑄严肃了起来,「我们若是回去,我们怕是命都没了。」
胤誐仍是一头雾水。
「你当我们为什麽会这麽快找到九阿哥与苏文?」秦远望向胤誐,「而且刚刚你喊了九哥,怕是村长确定了我们的身份,才极力挽留我们。」
没错,璟瑄亦没有错过,那村长在听到「九哥」二字後,眼里闪过的精光。
而此时的苏文也发现了不寻常,这几天她经常感受到谢长生的试探,且刚刚送行的只有钱嫂子,按理说谢长生如此爱护她,断然不会让她一个人提着那麽多物件过来,他又是去哪里了呢?
「不好!」苏文正准备将此事告知璟瑄,「怕是有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一时之间天翻地覆,马车翻了,山上落下了一块巨石砸中了他们。
而胤禟也不知如何,护住了苏文便又磕在石头上。
如此山间小道,近日又没下雨。按理说不应该会有落石。
而此时,他们所带的侍卫与一群黑衣人厮杀了起来,苏文带着胤禟破车而出,去寻了璟瑄。
来人并不算少,且个个武功不俗,竟能与胤禛手下的侍卫平分秋色,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双方缠斗不休。
剑气如风,剑光若霜,剑闪似电。
转眼之间,一个顶尖高手持剑刺向躲在树丛里的璟瑄,他身形魁梧,爆发力极强,竟是没有侍卫能防得住他!
「受死吧,福安县主!!!」黑衣人一剑乾脆利落,「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却不料他刺中的是秦远,他的剑从背後穿过了秦远的肩膀,而璟瑄被他护在了怀里。
胤禛训练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一杀不成,这个持剑的壮汉便被制住,而他的同夥也察觉到了大事不妙,便都散去了。
璟瑄看着秦远身上流出的殷红的血,只觉得一阵眩晕,她穿来这麽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晕血。
模糊之中,她仿佛看见了秦远——他或玩世不恭,或清冷似月的脸上,此时满是苍白。
而後,似乎他费力拔出了身後的剑,鲜血弥漫在她眼前。
再然後,她便看不清了……
「你醒了,」秦远坐在床边,吹冷了一口药,「你已经烧了几天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璟瑄睁眼便看到了秦远,疑惑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她怎麽能让一个受伤的人给自己喂药?况且此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苏文呢?」璟瑄疑惑道,「那日的刺客可查到是谁?」
秦远不搭话,依旧是作出一副喂药的架势,「张嘴,啊——」
璟瑄只得无奈地低头喝了药,她有点不适应此刻与这人的亲近,侧身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苏子雅心中有愧,怕是不敢见你,」秦远又吹冷了一勺子药,「那日的刺客是收留她与九爷的人。」
「可那人为何大喊着父债子偿?」璟瑄又喝了一口药,「这难道与我阿玛有关系?」
「你自己去问他们吧,」秦远递给了璟瑄药碗,「自己喝,难道要我一直喂你吗?」
这人有病吧!是他自己要喂药的!璟瑄一时无语,便端起碗来便,一饮而尽,下床去了前厅。
一路走来,只见这宅子气势恢宏,种种布置俱是精美不凡,雕梁画栋,亭台水榭,集江南之婉约与富贵之气象於一体。
璟瑄心下稍疑,难道他们还有这麽多银钱吗?
璟瑄推开门,只见屋内一张宛如冰碴子的黑脸,她惊讶道:「阿玛?!」
她对着身旁的秦远怒目而视:「你为何不告诉我?」
秦远给她使了个眼神,仿佛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拜托!他什麽时候说过呀。难道是那句,「你自己去问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