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婉的多方打听下,竟搜集到了不少消息,她带着恳求了一晚上的方尧,于次日午时准时抵达了国公府……
国公府后院的墙角。
国公府前门人流车马密集,并有家丁护卫看守,许婉不好靠近,也看不清车里坐的是何人,只能乘机从后院翻墙进去,偷摸看一眼。
要是凌之憬也在里边就好办了,若是不在,那她还得偷偷摸摸翻墙回去。
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方尧的大胡子太引人注目,出门前许婉给他围了围巾和帽子,化装成西洋来的胡人。许婉一身男装,头戴小帽,脸上还化了两撇胡须,扮作小厮。
见时机差不多,两人踩着墙边的瓦石堆顺着树干,方尧拉着她跃上了墙头,国公府后院里种植了许多松柏大树,此时长势茂盛,郁郁葱葱,倒是方便遮挡他们偷偷摸摸的行踪。
两人沿着墙头,一路鬼鬼祟祟悄咪咪地从房顶跃下临近二楼的外沿走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走道上过往的仆从。
一时间,场面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凶险,许婉仿佛入室行窃的蟊贼,一有点风吹草动便时刻战战兢兢,做贼心虚,倒是前面探路的方尧神色十分镇定,举动谨慎,好似做这种事熟门熟路,早已习以为常了。
许婉猫在墙角蜷缩起身子,伸着脖子偷偷看了看远处的丫鬟和一众小厮,现他们已经走远,便回头对方尧低声说道“你在此处等我,我去看看便回……”
方尧严词拒绝道“不行,我跟你一块去!”
许婉焦急道“啧,你忘了我们昨天怎么说好的?你负责接应,责任重大!两个人行动的话,目标太大了,而且你那胡子……太引人注目,旁人一看便知道我二人是外来的蟊贼。听话,乖乖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方尧突然站起身,急切道“可是……”
许婉立即捂住他的嘴,嘘声道“小声点!我的老天爷呀,你可别把人招来了!”
她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们约好在这里碰头,要是两刻钟后我还没有回来,你便过来找我!我只去前厅他们宴席处寻人,找不到人我就回来……”
方尧被她捂着嘴,一时不敢妄动,怕惊扰到旁人,只好先答应着点点头。
见他同意了,许婉这才放开他,小声道“那我先走了!”
许婉转身后深深吐出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抬步朝前走去。
她跟着方才丫鬟们消失的方向悄悄跟去,一路躲避着来往的人,穿过后院走廊,下了长楼,往前院中庭走去。
这国公府真大,差点就要迷了路,她沿着墙角走,忽然被身后一个嬷嬷喊住。
“站住!你,过来!”
听到这尖锐的声音,许婉僵在原地,不敢妄动,只听着后面传来一阵匆匆步履正气势汹汹地快朝自己逼近。
那嬷嬷一下扯起许婉的手臂,顺手将那沉甸甸的茶壶塞进许婉手里,急声喝道“叫你呢!你聋了?一看就是新来的,赶紧把这茶水送去,若耽误了工夫,怠慢了客人,主子怪罪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许婉立马接过那茶壶,弯下腰,弱弱回应道“是……”
嬷嬷催促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许婉心如擂鼓,全身紧张到不行,听到催促,她立即拔腿往前走,又被那人喝道“走错了!往右边!”
拜托,她又不知道路,这大婶能不能别再凶她了!她本来就很紧张,好可怕啊!!欲哭无泪,许婉只能立马掉头,往右边走廊快步走去。
还听着那嬷嬷在后面骂骂咧咧道“这小兔崽子,真是个蠢货,干点活都毛手毛脚的……哎哟,我这肚子,茅房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