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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2页)

这场意外造成的负面作用,会不会影响这次重要的组织考核、考评结果,余二多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然而,考核结果他和太平马的差距之大,不但出乎意料,也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过去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考核、考评,可是每次他的考核指数在区领导班子里都名列第一,太平马一直排在三至五名,而这一次群众考核打钩,按照德能勤绩效五大指标、胜任、基本胜任、不胜任这三个级别进行的最后综合指数,他的综合指数刚刚够基本胜任四个字,而太平马的考核平均指标却远远越了正常挥水平,综合考核指标为胜任,排名第一。他的综合指数排在领导班子九个成员的第五名,刚好在名次上和太平马来了个大逆转。

考核、考评结束了,面对这个结果,余二多的心情极差,用郁闷这个词儿恰如其分。余二多属于幸福指数最高的社会群体,他能够郁闷,就像走在路上绊了一跤踒了脚,疼得要命,却不知道该恨自己不小心,还是该骂地不平。最让他郁闷的是,按照干部选拔制度改革试行条例规定,考核结果属于硬指标,如果“胜任”

比例达不到百分之八十,要想提拔恐怕就很难,除非有一个在上面掌握“硬权力”

的爹。如果“胜任”

指标达不到百分之六十,不但别想提拔,就是要想继续担任现职都要接受组织部门的诫勉谈话。

余二多认定他这次马失前蹄应该归罪于检察院,几次想上门臭骂那几个在考核、考评干部关键时刻跑到区政府机关找他的检察官。思前想后,又没了登门骂人的锐气,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在再骂人家,不要说马后炮,连马后屁都不如,而且传出去对自己的负面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余二多忍下了这口气,唯一能够承装郁闷的就是仍然残存的希望:希望这一回是上面某个领导看中了自己,专门要提拔自己。如果领导决定一切的硬规则挥作用,那么,按照目前的考核结果,好运落到自己头上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放弃了找检察院讨个公道的打算,公安局却又找上门来。公安局比检察院谨慎了许多,王宗汉打电话过来先问他能不能在百忙直接接见一下自己:“区长大人,上门讨杯茶水不会给你的敏感增加敏感吧?”

余二多自从上一次在华岳山庄遭遇险情被王宗汉弃保之后,对王宗汉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这个人肯定不能当朋友,现在他又打电话过来,说是有案子需要余二多提供帮助,余二多就很不耐烦:“我没犯什么事吧?”

王宗汉连忙解释:“余区长一身正气,清正廉洁,哪能犯什么事,是别人犯了你的事,我们接到任务,正要为你伸冤呢。”

余二多惊讶:“为我伸冤?我有什么冤需要劳驾海市公安局堂堂王局长替我申啊?”

王宗汉告诉他:“不是有人诬陷你收受贿赂吗?这个案子检察院转给了我们,由我们立案侦查,局里高度重视,让我亲自调查,我们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案情。”

余二多暗骂检察院祸害人,搞得他民主评议差点没落个不及格,却又把案子转给了公安局,现在如果公安局再跑到区政府祸害一通,他余二多在海市官员中间,至少在城关区会变成传奇,至于会被妖魔化成哪一类妖怪,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好了,王局长,求求你了,别再折腾了,记住那三个字:不折腾,你们有本事就去抓人,不然就别再祸害人了。”

王宗汉虽然在公安局是副职,但是海市属于副省级,公安局长由政法委书记兼任,行政级别为正厅级,王宗汉行政级别和余二多一样:副厅。同级干部受到带有奚落性质的调侃,自然很不高兴:“那好,我们就直接抓人了,到时候请你出面作证。”

王宗汉也不再和余二多啰嗦,说完就挂了电话,这边余二多的感觉却是对方摔了电话,被人摔电话很不舒服,被同级干部摔电话就更不舒服,余二多马上把电话拨了回去:“王大局长,我把话撂到这儿,你要是能抓住那个人,我算你有本事。”

王宗汉说:“我没本事,可是我敢说只要我想抓的人,就没有抓不到的。”

两个人话越说越不投机,余二多只好用一句“那好,我等着看你抓人。”

结束了这场再扯下去可能会吵架的对话。

余二多心里很烦,根据他的经验推测,背景有徐开的这桩诬陷行动,肯定不会是瞎哄哄,说不准是什么套路,可是能够断定肯定是一个套路。检察院搞那么一下,啥屁事没干,白白给他造了个大大的负面影响,就又把案子转给了公安局,既然明知到人家是诬告,还这样转来转去,就凭现在这个跑风漏屁的执法环境,嫌疑人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坐在家里等着抓。

余二多扔下电话,让王宗汉给闹得心里堵得慌,小肚子也胀得慌,这才想到已经有三天没有排便了,就抓了张《参考消息》跑到套间的卫生间,坐在大便器看着报纸等大便。最近不顺心的事一桩接一桩,心烦火大,便秘的毛病又犯了,攥着拳头哼哼吃吃的费了半天劲儿,却没有什么成效,大便头好像已经到了门口,却怎么也不愿意出来。其间似乎听到有人敲办公室的门,余二多应了一声:“谁啊?”

没人吱声,他又大声问了一句:“谁啊?”

还好,这一声喊叫花费的力气朝下走,帮了他一个大忙,憋了好几天的大便终于慢条斯理的挤了出来。这个成果来之不易,余二多已经挣扎出了一身大汗,自然不肯半途而废,也就没有再管谁在外面敲门,全神贯注的解决难言之隐。这一折腾,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就连那张《参考消息》都被手上的汗水给湮得透湿,好赖问题毕竟解决了,余二多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暗想:狗屁,啥事也没有大便重要。

洗了手,回到办公室外间屋,却一眼看到大门下面的缝隙处,躺着一封信。这才想起,方才大便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并不是要找他,而是试探屋里有没有人,大概他没有过来开门,只是在套间里面的卫生间里喊话,对方就从门缝里把信塞了进来。

余二多拆开信封,掏出信纸,信件是打印的,现在科学技术进步了,写匿名信再也不用担心有关部门核对笔迹,一律用打印件。余二多看看内容,由不得大惊失色:这封信竟然是揭检举区委书记太平马在这次领导班子考核、考评过程中操弄投票过程、用事先勾画好的票偷换真实票,改变投票结果,蒙骗组织部门考评小组的问题。信上所说的如果是事实,如果这些问题调查落实,那么,太平马仅凭这一条,就足够撤职了。

余二多为这封信上所说的情况震惊之余,半信半疑。想想太平马平常那副小心谨慎、四平八稳的风格,很难相信他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想到自己的秘书王亚洲也是领导班子考核办的工作人员,自始至终全程参与了考核、考评的整个过程,便把王亚洲叫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这封揭检举信递给了他。

王亚洲有些紧张,他把信从头至尾看过一遍之后,递还给余二多的时候,余二多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这封信上说的情况,你知不知道?”

王亚洲本能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我不太清楚。”

话说得就像蚊蝇。余二多没有再问他,他的表现已经暗示:这件事情是存在的,但是他不可能出面举证。余二多理解他,却不能认可他,余二多的价值观就是:人可以犯各种错误,但是没有正义感、善良心,就是做人不正直,这属于不可原谅的道德缺失:“好了,我明白了,你去忙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王亚洲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余二多看着自己的这位秘书,微微摇头,他相信信里举报的是事实,只不过王亚洲不敢证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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