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藤清太郎切断电视屏幕的一瞬间起,囚禁方可和长岛梨香的房间再次变得漆黑一片。只有门缝里传来的些许光线能让二人勉强看清对方的脸孔。
“柯南…。。柯南…。。”
方可喃喃的低语着,痴痴的望着前方,目光迷离。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长岛梨香不再劝说方可,自从伊藤清太郎对二人说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柯南一条生路后,方可已经痴痴的纹丝不动坐了好久,自己想上去安慰她几句,翻来覆去就只有几句,“放心吧,工藤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柯南不会有事的”
而方可却似听不到一样,只是不停喃喃低语着,迷茫的看着前方。
纵是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只好放弃。
正思忖中,突然被“哐当”
一声吓得一个哆嗦,沉重的大门被打开,隐约间看见一个身躯被重重的抛了进来,长岛梨香连忙挡在方可前面,回头一看,方可却仍然一动不动,仍兀自喃喃自语。
突然眼前一片光亮,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只听见“砰”
地一声,密室的大门再次被关闭。
好容易适应了眼前的明亮,抬头一看天花板,原来是房间里开了灯。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竟不禁惊喜地叫出了声:“工藤君!”
随即马上转过身来,使劲摇晃着方可的肩膀,“方可小姐!方可小姐!是工藤先生!工藤先生!”
精神游离、魂不守舍的方可听到她的高声大喊,终于回过身来,看向躺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竟露出一丝难得的喜色,“新一!”
心焦之下,兼之腿已坐得麻,方可刚一站起身,便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的爬到新一身边。
“新一,新一!”
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就那样簌簌滚落,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听见方可的叫喊,新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本就未昏迷,只是方才被伊藤父子折辱,心情激荡,再加上失血过多,所以一直昏昏沉沉的,所以听到方可的叫喊,便又恢复神智,
“方可”
新一看着眼前的方可,心中燃起一阵激荡的心疼。到底是怎样的磨难,才能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短短十数个小时没见,方可的眼窝深深地凹了进去,以往明亮的一双眸子也黯淡无光,脸上满是泪痕,绷得皮肤通红通红,飘逸的长沾染了汗水黏在脸上,整个人竟似老了十几岁,憔悴不堪。
新一想伸手去撩开她飘垂在额前的几缕长,这才想起双手被缚,锁在身后。
突然之间,一种对自己怨恨的情绪在胸中油然而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向他们低下头,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抚摸心爱的人的脸……也做不到了……
仿佛是想要摆脱那种无力感,新一开始疯狂的挣扎,似乎想要挣开那副手铐,也是想挣开这阻拦他安慰方可的障碍。
方可,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就亲眼看着柯南在他们的手里,被掐住了喉咙,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亲眼看着柯南被掐到哭不出声,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跪下来哭着求他,我只能承认我是错的。我只能耻辱的否定我过去所做的一切。
柯南憋红的小脸和刚才受到羞辱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看着眼前的新一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从未见到过新一如此绝望的神情的方可顿时呆住了,心口如撕裂般的疼痛。
“新一,你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吗?”
方可摇晃着不断挣扎的新一,大声哭喊着。
近二十年的青梅竹马,两人几乎是接触到了对方生命的全部,无论是幼时被家长责骂,懂事后玩足球摔破腿,还是长大后追犯人受到枪伤,都从未见新一如此无助过。
第一次看见如此无助的新一,方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曾坚信着新一能解决,所以无论在什么危难时刻,自己都能从心底里信任的呼喊着新一的名字。而这一次,自己竟然看到了这样的新一……
新一,到底生了什么事?新一,是什么让你绝望如斯,到底生了什么事?
新一身体本就极度透支,肺部枪伤也一直未愈,刚刚又被泼了一桶刺骨的寒冷刺骨的冰水,再加上不断腾上心头的耻辱感和无力感,让他感到周身冷,但头脑里却是充溢着灼烧感,高烧烧得头脑迷糊,竟一时间神志不清,连方可的哭喊也听不见了,也不再挣扎,只是在地上不停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