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唇瓣一收,他只在脖颈一侧落下细碎的吻。
刚才那好像要被吞噬的危险,就像走夜路的错觉,令人越细想越心颤。
可她发觉,若对象是他,这份心颤,也能是令人沉迷的刺激。
「阿舟……」
她的手从肩膀滑落他手臂,将楼泊舟微开的衣领扯开大半,露出一段锁骨。
弯刀似的锁骨。
透着一种不见天日的森白冷锐。
「别怕。」他仰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亲,「不会伤你。」
他轻轻拉开衣领,看了一眼红肿的地方。
云心月已经开始感觉皮肤发胀:「你轻一点儿。」
「我不亲这里。」
楼泊舟将她衣襟拉好,怕她凉着。
云心月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甚好。」
「不过。」楼泊舟抓住她的脚踝,慢慢往上,「我想换个地方。」看她怔愣神色,他贴上去,用鼻子蹭着她的下巴,如同向母兽撒娇的小兽一样,轻轻吐出三个字,「好不好?」
云心月吱不出声。
落在膝盖的手指便继续攀爬,落在缝隙中。
微润。
他仰头,更加急促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将她凌乱垂下的发丝都润湿了。
「阿月……」
小月亮。
他嘴上和心里同时念着她的名字。
好像光是这麽喊一喊,就能舒缓陌生触感带来的战栗。
「我在。」
云心月往前倾身,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偏头亲吻他的耳垂。
楼泊舟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时,他约莫七八岁而已,刚入山野两三年,还不能很好地从大兽口中夺食。
没有多少肉吃,他长得十分瘦弱,便越发抢不过,只能躲躲藏藏,笨拙地模仿猎户的机关陷阱捕猎。
就连取水,也不敢在河溪边,生怕一个不留神,背後就跳出一只猛兽,咬断他的脖子。
他只能寻找那种有河流淌过的山洞,从垂挂着大片藤蔓的洞口钻进去取水喝。
那样的洞口,一开始往往都是极其狭窄的,哪怕他缩成一团,也要蠕动着,慢慢爬进去。
爬上一阵,洞口才会开阔一些,再一阵,山壁四周沁出水珠,便可以用随身携带的荷叶承接。
有些山壁带盐,他还会直接趴在上面舔舐。
若是碰上水多的情况,便不用荷叶,直接埋头进水里,大口大口吞咽。
喝到肚子饱胀,不停打嗝,他才会停下来。
因为,他怕自己长大,就没办法挤进来,要面临必须跟庞大野物抢夺食物和水的情形。
如今,年少的惶恐不再。
他却始终未能从容饮水。
云心月腿肚子颤抖,伸手插进他发丝里,轻轻揉了揉:「阿舟,不急。」
少女嗓音低低,有些破碎,却奇异地安抚了那颗急躁的心。
他慢慢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