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招在薛如忱面前是不管用的,自小和这位面粉娃娃玩大的王爷丝毫不顾及美人兄弟楚楚可怜的神态,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叫浮萍想办法把她那枚紫玉令戒弄到手---”
从不惜香怜玉的薛如忱把自己擦过脸还沾着颜料的绢子丢在秋明夜脑袋上,一甩袍子坐在椅子上。角桌上摆着的早点还热着,他胡乱吃了些,忽然停住。
不对,杜暖昨日为什么又从明晖轩跑来找他。
难道是离间计奏效了?薛如忱心中一喜,他不过前几日在完颜晟面前念叨了一句自己设宴事情,可巧了昨日宴会上杜暖就被召去了。
或许是杜暖遭到怀疑,一时沉不住气与完颜叔侄生了离心?薛如忱只恨自己昨晚醉酒误事,怎么也想不起来杜暖前来时的表情和言语。
不过她的眼下也有一枚鲜红的痣。薛如忱一时屏住呼吸,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或许是把杜暖错认为初易安了。
“你先前说钱贵讲什么来着?”
他冷不丁问道。
“说书人编的故事罢了,也不必太当真---”
秋明夜见他脸色忽变,心中暗叫不好,并没觉自己这句搪塞的话正是之前薛如忱说的。
“不对。”
薛如忱眉间微敛,神色愈严肃“杜暖近日可有再去望山道观?”
杜暖,望山道观,越子舒,初易安。
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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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天,上午还清清凉凉秋意正爽的天气,下午就泛起了夏日余烬,大太阳烤得又干又热。朴素的四轮马车从栖霞阁后门缓缓驶出,一路踏过石板街,向城北六街深处行去。
当望山道观的铜门环再一次被敲响时,越子舒碰巧在前院里边侍弄花草,于是亲自开了门。
古旧的木门被推开,里边的是头花白的山羊胡子老道,外边站着的是两个鼻青脸肿得一模一样的侍卫打扮的人。
“施主有何贵干?”
越子舒拂尘一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越长老,我家主子请您上车叙事---”
左边的侍卫含含糊糊道,看上去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牵扯着他脸上的瘀伤。
喔唷,这话越子舒可不大爱听,无论是从前颇有名气声震四方的日子,还是如今默默无闻安闲度日的时候,他越子舒可从来没见过口气这般大的人。早先别说是什么寻常的达官显贵了,哪怕是当朝皇帝来了,也得下了轿辇,徒步从山脚下爬上来,见了他再恭恭敬敬行一礼。
到底是大齐之后那杜暖治礼无妨,连第一观都是随随便便谁抬个轿子就能登顶的,连带着一众小观也不受人尊重。
“敢问是哪位大人?”
越子舒拂尘一抖,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极其不满的音节,又朗声道“贫道才疏学浅,若贵人真是有事相求,这巴掌大小般的地界儿也是请不动什么神仙的,大人不如早回?”
拉着车帘的马车毫无动静,并无离去之意,刚刚传话的侍卫与身边的兄弟为难地对视一下,便弓着身子去车前讨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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