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开车,把她送回了别墅,到了门口,周助理试探性的问:“沈总,我送您进去?”
这几天沈初霓忙着萧闻的葬礼,加上这一晚上跟打仗似的乱七八糟的事,她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耗尽,看起来摇摇欲坠,周助理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哪知道沈初霓还是摆了摆手,声音冷漠:“他不喜欢家里有别人。”
她独自进屋换了鞋,自己去放了洗澡水,因为太困倦,泡澡的时候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水温逐渐下降,她打了几个喷嚏醒来,第一反应是怒,习惯性的朝着外面喊:“萧闻!”
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只有她的声音回荡着,她才意识到,萧闻不在了,她就算泡澡被冻醒,也找不到可以怪罪的人了。
沈初霓心里腾起一大片酸涩和空虚,从浴缸起身出来。
没人给她递浴巾,没人给她穿浴袍,没人给她吹头。
曾经萧闻为她做的那些让她完全看不上眼的小事,如今像一把把小刀似的,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窒息。
等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眼角有液体滑落。
她的手慢慢的往旁边摸去,冷冰冰的,空无一人,那个每次只要被她触碰就会立马握住她的手靠过来讨欢爱的男人,真的不在了。
沈初霓的手收了回来,身体慢慢蜷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萧闻,回来好不好,我不欺负你了,求求你回来,抱抱我……”
沉闷的哭声得不到任何的安慰和回应,沈初霓伸手,把萧闻的枕头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凄苦的心里总算觉得有了一丝慰藉。
周助理一直守在别墅外面,第二天上午十点还没看到沈初霓出来,电话也打不通,她担心老板出事,又不敢贸然进去,犹豫之下给邵云舟打了电话。
这一晚上虞城生的事太多,邵云舟一夜没睡,现在双眼布着血丝赶来,他直接进了沈初霓的卧室,看到人躺在床上已经烧得胡言乱语了。
“初霓,你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弯腰把沈初霓抱了起来,沈初霓缓缓的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眼前是个辨认不清容貌的男人,她眼圈立马就红了,抱着邵云舟的脖子流眼泪:“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好难受,我好像生病了,你怎么都不照顾我啊,是不是不爱了我,你不爱我我会生气的……”
她紧紧的贴着邵云舟,虽然还在流泪,但是脸上已经有了幸福满足的笑意。
这些话让邵云舟忐忑了一整晚的心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沈初霓还爱他,他邵家就不会被牵连。
他抱着她大步下楼,柔声回应:“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沈初霓的头靠在他胸前,烧得沙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柔情,还有几分撒娇,“我不要去医院,在家就好了,在家你照顾我好不好……”
邵云舟的脚步停住,思考片刻,现在外面流言满天飞,各个媒体都在找当事人沈初霓,如果去医院的话的确不太合适。他低头对怀里的人道:“好,我们就在家里,我给你找退烧药。”
他吩咐站在门口的周助理:“她烧了,叫医生来!”
“好的邵先生,我马上联系!”
周助理连忙去打电话。
“邵先生?”
沈初霓脸色突变,猛然抬头用力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邵云舟的时候,她用尽力气推开他,自己跌落在地上,顾不上疼痛,朝着邵云舟怒吼:“你不是萧闻!谁让你进来了!这是我和萧闻的家,他不喜欢你,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