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他人生当中最漫长的几十秒钟。
终于,江恒远给他抹完药,起身拍了拍他的腰窝,温声说:“起来吧,慢一点。”
&1t;divnettadv">裴洋没有起来,而是直接趴下去,躲着不肯抬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恒远有些担心,凑过来想看看裴洋。
裴洋害羞得不敢和他对视,干脆翻个身,一把搂住江恒远的脖子,把他拽过来拥抱。
江恒远又问了一次:“是觉得不舒服吗?”
裴洋未置可否,嘀咕说:“我热。”
江恒远蹙起了眉头,担忧地问:“又烧了?让我摸摸额头。”
裴洋摇摇头说:“没烧,就是……那种热。”
江恒远和裴洋贴了一下额头,确认他没烧,又琢磨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种热”
是哪种。
江恒远松了一口气,有些好笑地说:“都生病了,就别惦记做那种事了。”
裴洋抿抿唇,一双眼眸晶亮亮地注视着江恒远,小声问他:“你不想吗?”
这分明就是故意撩人。
江恒远被男朋友的眼神勾得心尖烫,忍耐了好久,才勉强压下沸腾的欲念。
他撩起裴洋额前的碎,珍而重之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最后温柔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但也仅仅只是接吻而已。
夜灯的光线,柔和地笼罩着他们。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恋人拥吻的声音成为听觉里唯一焦点。
裴洋仰起头,沉溺在江恒远的亲吻里,与他呼吸交缠,毫不吝啬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江恒远也和他一样,有着相同的渴望。
可直到最后,江恒远也没做其他,只是哑声说:“我想。但我会学着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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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城这种一线城市打拼的年轻人,似乎早就已经失去了生病的资格。
即便偶尔生病难受,也得想方设法在一天之内好起来,否则就需要去医院开病假条,这样才能跟公司申请两天以上的病假。
星云集团的制度也是如此。
裴洋不想那么麻烦,这两天好吃好喝地养着,到周一晚上已经不再烧,体力也基本恢复如常。
江恒远本想让裴洋在家多休息几天,可是裴洋不肯。
江恒远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出门上班,自己则是尽可能地思虑周全,将这位坚强的打工人照顾得更加妥帖一些。
每天为他准备热气腾腾的早餐,监督他按时吃药,晚餐只吃七分饱,等消化的差不多了,再回卧室上药。
江恒远所做的每一件琐碎之事,裴洋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众人景仰的天之骄子,工作上倨傲果决、睥睨纵横,生活里却温柔到难以言喻,唯独将他捧在心尖。
裴洋时常幸福到惶恐,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七月下旬,裴洋即将迎来自己二十五岁生日。
本来期待那天能和男朋友一起度过,可就在他生日前两天,江恒远突然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不得不亲自去外地出一趟差。
裴洋不是不懂事的人。
cIo工作辛苦,而他作为cIo的男朋友,理应多多体谅。
所以,他态度温和地接受了江恒远要出差的事实,并且帮忙一起收拾了行李。
可是理性归理性,情感归情感。
等到江恒远真的开车去往机场,某种难以消解的失落,还是悄无声息地漫上了裴洋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