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平静如水,深黑色挡风玻璃和将外头阴云薄光全都隔绝,也将半张容色隐藏在其中堕入黑暗。
幽暗灯光下有些病态的迫人。
他手中力道不减,像黏上什么腌臜脏污,越来越红,越来越皱躏。
那块皮肉快要声声擦扯下来。
宋时予张着唇,探去的半寸身子被这充斥诡异又古怪的一幕滞住,没动也没缩,只僵在那。
从喉咙里艰难拖出字句:“哥哥。。。”
湿纸巾继续抽动。
——嚓,嚓,嚓。
刺耳湿滑声淅索响彻在密闭空间,不知被擦扒多少张湿纸的掌心,已然有些见血。
泡起的白疱破开,彻底翻起最外面一层角质皮屑。
宋时予唇瓣张合几下,顾不得心头腾跳,快欺身一把摁住对方继续抽取湿纸巾的手。
嘴里急促地说:“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干净了,不能再擦了。”
“要流血了!!”
凸锐到硌手的尺骨被宋时予掌心包裹,他蹙起眉不管不顾拉到身前。
拽动腕节带到视线下,力度之大让男人动弹不得,每一寸巡视观察都阖动鼻吸,瞳孔全是惶然无措。
以往让他腿脚软手变得粗糙坑洼,失去光滑细腻,干柴缺水般诡异。
宋时予指尖不敢在上头触碰,只敢掐住那截素白手腕,惋惜地盯着。
那么漂亮的手,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
“你喜欢?”
伽闻盯着宋时予,看着Beta因太过投入而低下来的旋
又落到因担忧聚拢打结成一块,快哭出来的小脸上。
胸腔那股阴骘妒火也逐渐消散。
宋时予眼睛就没离开过手,讷讷点头,颇为惋惜道:“喜欢。”
他有些叹息地再次带动手中力道,将那只手拉得更近,反复观摩。
嘴里下意识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伽闻转回前方挡风玻璃,很淡说:“很快。”
听言宋时予松开男人手腕,十指紧张攒动在一块,方才对方那举动还让他有些憋闷不舒服。
他抿了抿唇,瞥向车窗外一闪而过香樟树,问:“是因为之前牵过我,所以才擦手吗?”
伽闻很细微挑眉,右手弓起轻敲在控制台面,转弯过灯。
“怎么会那么想。”
“你才牵过我的手,就那么用力擦干净,都擦破皮也不停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宋时予手指用力掐在侧腹,胸口有些烦闷,一股戾气游走在腹部,却又吐不出来。
憋闷地不去看对方。
“你第一个问题说什么?”
伽闻突然问。
“啊?”
话题转变太快
宋时予思绪因这话搅乱,头也折返回方才视角,安全带经此用力一转,勒得他上腹胸腔疼。
他用力单手扯开,脸上全是烦躁不耐。
然,没等他暴躁拉扯,一股让人心情大脑都放松的冷香就从侧凑身而来。
男人一点点轻掰开他死攥狠的五指,细心平缓替他调整松紧度,咔嚓扣紧。
“好点了吗?”
伽闻度很快,弄完指背还似有若无擦过宋时予脸侧,逗弄安抚动物一样,似时给予爱护关心。
湿纸巾带来的冰凉冷才触碰到宋时予脸孔,他就本能地抬起肩脸向下贴住,想留下这袭抚弄,不舍人抽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