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茬又一茬的黑黝黝的人头涌进来,伴随着嬉闹的嘈杂声,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
唯独没有陈清棠。
沈鹤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墙头上的挂钟。
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沈鹤终于忍不住,快拿出手机切到陈清棠的聊天框。
但刚调出键盘要打字,看着大片没被回复的消息,很快又偃旗息鼓了。
沈鹤不是怕不被回复,而是怕太多消息,会打扰陈清棠,让对方觉得他很烦。
敲不开的门就不要一直敲,很不礼貌。
于是那股泉眼般涌动的冲动,又被难耐地压了回去。
沈鹤握紧了笔,扭头对罗新说:“消息,问问他什么时候到。”
寝室里魏彦是个二愣子傻der,陈清棠跟罗新关系要好点。
他的消息陈清棠不回,那别人的消息呢
魏彦伸着个脑袋:“??谁啊?”
罗新怜悯地看了眼他,这个智商很让人捉急。
又对沈鹤说:“好,我现在就问。”
沈鹤就沉默地等着,眼睛盯着罗新敲键盘的手指。
心跳随着罗新手指的落下,变得愈来愈躁动。
很快,罗新惋惜地抬起头:“小陈说,他今天不来上课,如果有老师点名,让我们帮忙喊个到。”
他这话说到一半,就看见沈鹤眸子里的期盼,一瞬变成了灰暗,不禁心里感叹,小陈真厉害,能把沈鹤钓得这么失魂落魄。
沈鹤:“知道了。”
能回别人的消息,却不回他的。
唯独不回他的消息。
咔嚓,沈鹤掰响了手指骨节。
于是破天荒的,好学生沈鹤头一回在课堂上听不进去课。
沈鹤依旧向往常一样,坐姿端正,眼神专注地落在老师身上。
但现在,他只能看见一团马赛克,耳蜗里好像塞了两团棉花似的,传进耳朵的声音也变得遥远、飘忽,听不真切。
最终,沈鹤落败一般,坐直的腰塌了下来,也不再强迫自己认真听课。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陈清棠不是那种随便耍小性子的人,肯定是有缘由的,而且是出在他身上。
沈鹤把他们在宾馆见面那晚,仔细地复盘了一遍。
直到又下课了,沈鹤还是想不通。
下午
第一节没课,几人回到寝室,点外卖凑合吃。
结果外卖还没来,魏彦忽然高兴地说:“我女朋友在楼下等我!兄弟们,我这就要上战场了,给我加油打个气吧!”
罗新平和地祝福他:“加油。”
魏彦看向一直坐在桌位上没动的沈鹤:“沈哥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