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负责清理战场,你恰好躺在了需要清理的地方。一缕风的事,顺便罢了,跟那个蠢货干的事不是一个概念。”
奥斯卡自己被骂没关系,听到秦曜骂安德鲁斯“蠢货”
,登时便气血上涌,怒极了——他的副队长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反倒自己为救队员而身死,秦曜凭什么对逝者说这么恶毒的话?!
张口就要为自己的副队辩驳,然而秦上将却仿佛懒得跟他多说一句,也懒得再看他一眼,暗红西装的男人收回手,流风散去的同时,他也拂袖离去。
他身边的金omega都愣住了,没来得及跟上。
沈清崖见眼前的少年气红了眼睛,有些良心不安,只好摸摸鼻子,上前拍了拍奥斯卡的肩。
“害……你别跟秦上将计较,他这人就是这样,一张嘴跟淬了毒似的,说话难听得很。”
“米兰……”
奥斯卡咬着唇看向他,“你想说……秦上将没有恶意吗?莫非你也是像他那么认为的么?你觉得他这种冷血的想法是对的?”
沈清崖一怔,少年灼热又压抑着不满与愠怒的眼神在火光中那样熟悉。
曾经,很久以前的曾经,曾几何时,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中也总是闪烁着这样的神采。
那是属于少年的不服气,是还不能和这个残忍世界、和冰冷的规则握手言和的愤怒。
“奥斯卡。”
沈清崖温和道,“有的事,不是单纯的对与错的问题。就像有时候,即便我们知道,不论做出哪种选择都会后悔,但总还是得做选择。
“以后你会明白的——祝你新年快乐。”
沈清崖说完,又拍拍奥斯卡的后背,随后就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面的秦曜。
也是奇了怪了,太子殿下刚才拂袖而去,大步走了半天,竟也没走出去多远,沈清崖三两步就跟上了。
追上了秦曜,他便无奈道:“大过年的,殿下,你何必呢?”
“看他不爽。”
“…………”
沈清崖无语,好在食堂的饭香味近在眼前,他也懒得跟这个又臭又硬的太子殿下掰扯了,只撇撇嘴,“你说起别人来倒是头头是道,真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你是他们副队长,在预判多半不会造成更大损失的情况下,你救是不救?”
“不救。”
沈清崖笑:“哈,好,你说的,我等着。”
食堂的大门敞开着,两人一前一后随着人流踏进去,沈清崖瞬间忘了刚才跟秦曜的争论,被无数长桌上让人眼花缭乱的食物勾起了馋虫。
“快快快,殿下,殿下,那边有甜品桌!自助的,快被拿光了,快去排队——哦你不爱吃甜品,那我自己去,你去忙别的吧!”
omega说完,就一个箭步飞奔向了自助甜品桌。
沈清崖的眼里只有甜品桌上一层层往下流淌的巧克力熔岩塔,径直往前走,冷不丁跟一个不长眼的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