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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擒（第3页）

先前那一阵追逃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身后的小狐妖有些磕磕绊绊地跟了上来，姜林看了眼天色，此时已是卯时初，天刚蒙蒙亮，时候正好，想来陈安也已经醒了。

一路上姜林悠然自得地前行着，小狐妖也有些不敢出声打扰，直到她认出了这是去浅云村的路，这才有些畏畏缩缩地开口询问。

“上……上仙，这是……去村子的路吧？我们……”

姜林侧脸看了她一眼，乐呵呵地道:“自然是回去找陈兄，你这段时间可是把他吓得不轻。”

可以看到，虽然小狐妖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妖文，但显露在外的白腻肌肤以一种极快的度迅涨红起来。

“是……是应该给先生道歉……”

小狐狸羞愧地低下了头，嗫嚅出声，那晚先生突然可以看破她的幻术，那一声惊叫也给她吓了个够呛。

“不错，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妖，做错了事，就得认，”

姜林负手往前走，淡然开口:“你生活在这片地区，又时常接触人类，可知这片地区人类与妖族的关系如何？”

“听……听别的小妖怪说，这里人类的大宗门平等对待人与妖，甚至有天赋好的妖族拜入了那个大宗门成为弟子……所以宗门治下的区域，好的妖怪是能和普通人一样在人类城市生活的……”

小狐狸似乎颇有些见多识广，又或许是现这个人类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便壮着胆子娓娓道来。

“既然知道，为何不光明正大入村？无论是交易，还是借书，陈兄是读书人，又是先生，想必不会在意教化一个好妖，”

姜林询问道。

小狐狸有些拘谨，小手十指相交，指尖无意识地轻点，声音细若蚊吟。

“小小没有去做那个登记造册……没有身份牌，就不能算是被认可的好妖，会被人类敌视……”

原来是二师兄当初主持的那个登记造册一事的漏网之鱼？也不对，这件事是一直在推行着的，如今已然卓有成效，妖族只要前往望云宗治下的领地之内的任何一座城池皆可进行登记造册。

念及此处，姜林又问:“为何不去呢？”

“月奶奶不让……”

小狐妖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

“……”

姜林驻足，沉默了一瞬，果然有内情？不过，看她这幅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忽然姜林怔了怔，眼中灵光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浮现了一抹惊艳的神色。

姜林神色稍显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裹在花花绿绿的大袍子里的小狐妖，有些理解了那位月奶奶不让她去人类城池的原因。

藏在这件袍子和满身的各色妖纹之下的，赫然是一个堪称人间绝色一般的狐狸精，便是以姜林这种从小被养得极刁的眼光来评价，都可算绝色。

她或许不明白以她的姿色，出现在人类城池中，若是被现没什么背景，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

妖有善有恶，人自然也是如此，或者说，人的善恶，比之妖来得更加极端。

某些地区，教派乃至圣地都有天天喊着降妖除魔的口号，疯狂压迫着妖族的人。

姜林对此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两世为人，经过另一个世界信息大爆炸影响的人，对这种事看得再明白不过了。

人欺人可比妖欺人更甚，更极端得多。

因此在他的支持下，二师兄善待善妖的举措才施行得这般顺利，说到底，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最起码这种眼皮子底下的事，得顺他的心。

小狐妖只感到有些汗毛直立，这个突然驻足不前的男人的眼光似乎看透了她的一切，让她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姜林移开目光，继续向前走去，小狐狸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喜怒无常，还是不要乱说话，惹他生气就不好了。

毕竟人为刀俎，狐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