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层层的保护拿出一个陶瓷小人,一个笑眼弯弯的黑男孩,“我什么时候买的?”
“我买的。”
“送我的?”
应小澄又惊,“那你怎么不给我?”
“你失忆了。”
柏浔淡声道:“失忆了不想给。”
应小澄抚摸那个陶瓷小人,小声补充:“你还不想亲。”
他说的是刚到这第一晚的事,柏浔趁他睡着偷亲他。
他刚恢复记忆不久,两人还没怎么聊过失忆期间生的事,这还是第一次正经谈,酒店床上谈的那次不算,那是柏浔单方面翻旧账。
柏浔歪头看了眼门外,杨娟和应禾勇都不在,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在厨房。他起身走到应小澄身边,弯腰用手掌托起应小澄的下巴,亲完一口说:“想亲,怕你生气。”
应小澄还蹲在地上,对他噘嘴,柏浔低头又亲了一次。
应小澄说:“你还会怕我生气呢?”
这话怎么听都新鲜,因为通常情况下应该是反过来才对。
“怕,因为你不会心疼我。”
失忆的应小澄谁也不心疼,柏浔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且语言不通的环境里唯一能抓住的,他只能抓着柏浔。但离了这个环境就不一定了,以应小澄的小聪明,很难说他不会偷偷跑掉。
尝试过对应小澄而言不再特别是什么滋味,柏浔才知道自己其实如此被动。爱与不爱全凭应小澄的心意,应小澄愿意爱他,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心心。应小澄不爱他,他就什么也不是。
被偏爱才有资格有恃无恐。从被偏爱到不被爱,那叫应小澄不要了。
应小澄不知道他被自己忘记是什么心情,但想象了一下柏浔要是把自己给忘了,自己肯定会觉得很伤心,也忍不住好奇,“我也觉得我肯定能想起来,但万一我要是一直没想起来呢?”
如果他迟迟无法恢复记忆,柏浔会怎么做?
柏浔当然也想过这样的问题,但他只是看着应小澄没有回答。
应小澄也看着他,笑着说:“有没有可能就算了?”
忘了就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没有。”
“就是一定要我想起来?不管用多少时间?”
柏浔点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