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争取的不在于此人,而是他背后的禅隐宗势力。”
盛岚道,“我曾经与禅隐宗内的大师有些接触,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宗教派别,这后生既然有一拳打死壮汉的力量,通过他没准能够帮助我们获取一条新的强军法门。”
“强军法门……”
谢传俭没有盛岚想的那么远,单凭老师简单一说,他反倒是串起了很多事情的联想:“最近总执事的人似乎对禅隐宗的事情也相当感兴趣,赵参政的老家不就是在庐州南兴城吗?太子巡楼那天还真没见他来,火化囚徒尸体那天,祝参政又奉总执事之命来吊唁死者……会不会……”
。
“你是想说会不会有所关联是吧?”
盛岚一语打断,“很多事情都不会无端生,赵申近日确实也是向总执事告假还乡一段时间。”
谢传俭瞪大眼睛,仔细琢磨着这几件事情,表面无关却又千丝万缕,令他一时理不清楚。
“做好分内之事,不要打听的就不要乱打听了。免得招惹其他是非。”
盛岚压低声音道。
“是……”
盛岚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守门的伍长和谢辉,又说道:“二位务必将涉及此人的所有家将都打点好,禧悟还活着的消息绝对不能有半点外泄。尤其是对内务府和政事堂。”
盛岚的最后一句话刻意加重。
“上将军放心,一定保密。对外不会有半点风声。”
谢辉双手抱拳回复道。
伍长也抱拳回复道:“昨日已将火葬之地土地翻垦并按上将军要求植上林木,当日负责搬运尸体的家将们在内,都是府内绝对可信之人。请上将军放心。”
“走吧,看护好这个后生。燥兽还得慢慢驯服。”
盛岚眯着细长的眼睛,说完便带着谢传俭离去。
第二天接近晌午时,盛岚带着谢传俭再次来到禧虎的密室中。禧悟正迷迷糊糊的在卧榻上睡着。
昨日的餐篮子被掀翻在地,有些食物和盘子的碎渣还散落在床边较远地方。不难推测,这是禧悟怒时踢翻的,但他一定是耐不住饥饿,将自己可够的到范围之内的食物都拾起吃了。
还好水缸和便盆也都在锁住禧悟的铁链范围之内,不然他连简单的生理需求都解决不了,房间一定会变得更加乱糟糟。
谢传俭将一个新的餐篮放在床沿,强忍着便盆中散的凝重气味,将它提出了密室。谢辉从门口处又递送了一个新的进来。
动静间,禧悟被吵醒。他眯缝着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真是顽强的生命……”
盛岚心中暗忖,突然禧虎就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松弛的铁链被他猛的拉紧,一股强大的张力又将禧虎重重的扯回床榻上,出“砰”
的一声响。撞击产生的剧痛穿过伤口,钻入到他的每一寸肌肉深层中,险些让他再次陷入昏迷。
谢传俭丢下空便盆,一个箭步从门口跃回盛岚身边,做出护卫的姿态。盛岚一手抚住谢传俭摸刀的手臂,一手伸掌向禧悟示意自己并无敌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禧虎不顾一切的挣扎起身,大声嘶吼着,仍然企图挣脱手脚上的镣铐。他的双眼圆瞪,死死的盯着盛岚。
盛岚拉着谢传俭缓缓退步,轻声道,“吃些东西吧,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说罢便离开了密室。
又过一日,临近晌午时分。盛岚照旧带着谢传俭来送餐和清理房间。这一次,禧悟喘着粗重的呼吸,和他俩保持着距离。但明显是刻意压制了情绪,比前两日要来的更加安静些。
“今天需要换药了,后生。”
盛岚摊开双手继续向禧悟表明自己无敌意,“我们并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