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无人说话。
堂屋外的僧徒们,不知是散去了,还是怕惊扰住持,也鸦雀无声。
“这……”
不知道过了多久,善光用微弱的声音缓缓道,“麻沸散酒……真难喝。”
善源听罢,忽的就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善幽和善通虽然未哭,但表情也极其痛苦。尤其当善通再次从桌上拾起善光断手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痛苦的闭起了眼睛。
“哭什么……”
善光问道。
“师兄的手臂……再也回不去了。”
善源边哭边道。
“只是……左……左手小臂,但也无妨啊。”
“师兄弟们练功一辈子,就为了这个吗?”
“道法自然……一切皆有因果。”
善光的声音虽然无力,但语气却愈坚定。
“这是为哪般因?哪般的果?”
善幽直拍自己的大腿。
“就应该打断那赵劲的腿!”
善源喊道。
“和赵家……不能……不能再有冲突了。”
善光道,“要是赵劲再出点事……就不是南清寺和他家的事情了,整个禅隐宗……都会受到牵连。”
“这赵家老头子岁数大了,也管不了什么事,就凭赵劲的能耐,他家到不了下一代就得完。”
善幽愤愤道。
“赵家……可不是光……靠他们老爷子……才攒下的这些……商业资本,他家的二爷……你们又可曾见过。”
“二爷?”
“就是赵劲的二叔,赵申。”
善通补充道。
“他是谁?”
“当今帝都政事堂总执事丛志德,他可是掌控全国内政的三权臣之一。赵申便是他最信任的两个参知政事之一。若真与赵家再起争端,尚离朝廷的人再介入,那事情真的是没个尽头。”
善通已经渐渐明白善光断臂的意图,替他解释道。
“可师兄这样断臂,也未必能让他们善罢甘休。”
“禧勇这番下山……已闯下滔天大祸……所幸……所幸打死的只是赵家的家仆家丁……断臂威慑也同时是对赵家的人命的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