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的问题在他脑中盘旋,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个头绪。
刘宗找人拿来了白布,先将老两口的尸体遮盖上。又仔细的查看着现场。他现了一个可怕的细节,基本可以解释他刚才的那一串问题:木门早已被烧的粉碎,但门上的铁拉环只是被高温烧的变形,却未损毁。而一把铁链死死的栓在两个铁拉环之间。
这分明是有人纵火!还从屋外锁门让他们无法逃出!
前些日子地痞围观裴家药铺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至于围观的原因,他问了很多线人都没有人敢说是谁指派的。这倒也好猜了。因为整个南兴城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赵家。
所以今天这场火,绝对不可能只是城里地痞的简单报复。烧死裴家老两口,这地痞们又有什么好处?这火一定和赵家以及常城尉有关。但依然很多疑点解释不通。赵家到底和裴家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难不成大新寨的火灾和裴家有关?
“爹!娘!”
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喊道。一个年轻人穿过人群,猛的扑向刘宗身边的裴掌柜夫妇焦黑的尸体,跪在了地上。他只看了一眼就掩面哇哇大哭。
刘宗低头一看,来者是裴掌柜的儿子裴勇。
随他而来的还有南清寺的几个僧众。两个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扒开人群冲到裴勇的身边,三个人抱头一起哭着。
“刘……刘大人……。”
善源抽泣着走来,掩面轻轻扶住了刘宗的肩膀。
“善源大师!”
刘宗见到赶紧作揖,然后也握住善源的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火怎么烧的这么突然?裴掌柜还……”
善源也都啜泣的哽咽,说不下去了。
“大师节哀。”
刘宗知道裴家向来与南清寺交好,儿子裴勇还是善光大师的大徒弟,“这火确实蹊跷,但我们还得再做细查。”
“这这这……这让这三个孩子怎么活啊!”
他抹着眼泪,看着跪在地上的裴勇,金兑儿和金令儿,“哎呀,都怪我啊!当时接裴掌柜上寺里养伤,就能躲过这一劫了。我怎么就没开得了口?怎么就没听师兄的安排呢?”
“大哥!”
小四一声大喊打断了善源,他一路快跑,冲到刘宗面前。竟被这现场的惨状震惊,嘴巴大开,都忘记要和刘宗说什么了。
“有话快说。”
刘宗催促道。
“常……常大人让大哥赶紧回衙门呢……”
“我让你去看裴家药铺,那边怎么样?”
刘宗根本不理会小四的问题,只关心案件。
“药铺没事。”
小四点着头说道,“我去看完正好路过衙门,常大人就让我来找你了。”
“难道还有别的更要紧的案子吗?”
刘宗冷笑一声,基本已经猜到常城尉喊他回衙门是要做什么,他突又大吼一声,“这里可是出了人命的!”
他俩正说着间,耳边传来禧勇痛哭流涕的声音,哭喊中,似乎充满了悔恨,“儿子不孝,是我害了你们啊!”
刘宗看了看裴勇和金兑儿的年纪,突然又想起马六他们所说的大新寨纵火嫌疑人孙大和孙二,心中基本已对两起火案有了九成的把握。
他拍了拍善源的肩膀,又安慰了几句,扭头对小四说道:“走,我们回去见见常大人。”
快马载着刘宗冲回了南兴城衙门,小四早已被他甩在了后面。
衙门内卫见刘宗这火急火燎的架势,赶紧阻拦,“刘边士,大人正在休息,请容我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