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性别的敏感程度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高了。
他捕猎者的身份得到了加尔的认同,莫名的,再看这些a1pha时,他有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已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他不必再战战兢兢,也不必再惶恐不安。
白泽走到沙前坐下,安静的点开了投影器。
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a1pha,他记得这个a1pha的名字叫做柯克,是仅存的两个作为保护者身份的a1pha之一。
假如是在之前,白泽绝对不会主动靠近任何a1pha,就算那是一张宽阔的长沙,只要上面有哪怕是一个a1pha落座,他就宁愿站着也绝不会碰那个沙哪怕是一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时,他还在为自己猎物的身份战战兢兢,绝不肯主动靠近猎手,但是现在,他也成为了这些猎手们中的一员,他有权利,也有资格,去享受任何他们所享有的东西。
白泽这么想着,点开了一部广受联邦a1pha欢迎的电影。
他拿起遥控器的手是如此的轻盈,如此的自由。
他已经挣脱了束缚住他的枷锁,他自由了,没什么能再让他担忧了。
激昂的音乐响起,炮火声开始轰鸣,鲜血迸溅,怒吼声声,残肢随着口号一起飞向天空,硝烟随着信息素一同弥漫……白泽开始奇怪,为何自己还是讨厌这部电影。
旁边坐着的柯克靠了过来,很明显,他也钟爱这部影片。
“嘿,想不到你也喜欢看这种电影。”
柯克试图和白泽搭上话:“我是说,你看上去,像是那种心里只有研究,对娱乐毫无兴的人。”
白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缓慢的回答道:“也许因为我是一个a1pha。”
“这倒是没错,就算你们是搞学术的,但归根结底,你们也是a1pha啊。”
白泽“嗯”
了一声,他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
电影的镜头开始切换,柯克不再说话了。
陌斐就在一旁,他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事实上,他刚刚利用强权,强行剥夺了柯克和莫尔德点开投影器的权利,因为他说那会打扰到他思考,但是现在,白泽不仅点开了投影器,还选择了那种最激昂的战斗片。
可陌斐却什么也没说。
他这幅双标的模样引起了莫尔德的不满,他刚想开口说几句,口舌就被陌斐不知何时投来的目光凝结住了。
他无声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放在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似的动作。
表面上的妥协并不代表莫尔德内心的屈服,他眼皮微抬,嗤笑了一声。
随后,他把目光转移到了白泽身上。
……据说,这位小天才和陌斐关系匪浅——从陌斐那副双重标准的维护姿态就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这是事实,可是,白泽似乎对陌斐并不待见。
这是一个非常棒的现实。
莫尔德思忖着,嘴角的阴影一点一点的加深起来。
他干脆走到角落里的台球桌旁,清脆的撞击声又响了起来。
白泽第一次主动,试图去融入a1pha们,他的心脏鼓胀着,似乎随时会从胸腔中跳跃出来,他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一条钢丝绳上,前方是胜利,但是,假如他一不小心跌落,那么他就会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肾上腺素升高,脉搏飞跳动,这只小鸽子染黑自己的羽毛,小心的混进乌鸦的族群中。
就目前来说,迟钝的乌鸦们并没有现什么不对。
只有一只秃鹫,虎视眈眈,振翅扬爪,静静的等待着捕猎的最佳时机。
白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天,他回到了自己房间,靠在门板上,后背渗出的惊悸和脑海中充斥着的兴奋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他靠着的金属门突然朝两边滑开,白泽后背一空,毫无防备的往后倒了下去。
脑海中的情绪复杂交错,白泽的神经元有些忙不过来,因此,在加菲尔德接住白泽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摔倒了。
“哦……加尔,谢谢。”
白泽反应过来后,揽住加菲尔德的肩头,给了他几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这是他从那些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老套ao故事中学来的)。
“不,都是我的错。”
加菲尔德并没有因为白泽的态度就顺理成章的蒙混过关,他仍旧态度良好的认了错:“我应该先征求您的同意的。”
白泽没跟他争,他把加尔拉进来,回忆着加尔之前是如何照顾他的,有样学样,非常殷勤的让他坐下。
可惜的是,白泽的殷勤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紧接着也坐下,把自己挤进对方的怀里——由于加尔本人的配合,这动作异常的容易——白泽抬头看着加尔,心里的喜爱像涓涓不息的河流一样在他全身的血管中流淌,简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不释手。
他着迷的嗅闻着加尔的信息素,这也是他在投影上学来的,那些a1pha对omega表示喜爱的方法。
加菲尔德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配合的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但是为了减少对白泽的影响,他只敢放出薄薄的一层,让它们像薄纱一样笼罩着他怀里的omega。
强大,安全,保护。
白泽闭上眼睛,脑海中模模糊糊的闪现出了这些词语,这是他的a1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