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连朝夕相处的同事都关系淡薄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有研究所之外的熟人。
“有几次科利尔的助手来给我们送饭,我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他们在一起交谈。”
向祁补充描述了一下。
俞淮迟疑片刻:“那么假如那个人是反动分子,利昂的助手可能也有问题。”
“说不一定,他们的人我也并不是都见过。”
向祁附和了一句,片刻后又补充道。
“按照你这个推论,我也是反动分子,你和我这么熟,是不是也有点嫌疑?”
好好的紧张氛围瞬间被打破了。
俞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我和你很熟?”
“不熟?”
向祁挑了挑眉。
“哪里熟了?”
向祁认真地端详了几秒,唇角勾起,声音里带着笑意:“脸都熟透了。”
“你有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吗?”
“这会更熟了。”
向祁补充道。
俞淮:“……”
眼看着俞淮有些恼了,向祁见好就收,拐回了正题:“隔得有点远,我对他们的谈话也不感兴,没怎么听清。”
“不过,我比较确定的是,科利尔那个助手的确有问题,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向,反推回去。”
俞淮刚被挑逗了的那点不自然霎时荡然无存。
他惊讶地皱起眉,目光凌厉:“你怎么知道,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证据就是,他撒谎了。”
接下来,俞淮听到了更令他震惊的一段话——
“或许你还记得三年前孢子泄露的细节,联盟通告说是利昂·科利尔在八月十九日那天早上,故意将危险样本混进了一堆型药物里,而那些药物随后被送往南方某家一流医院投入使用。”
“这据说是他的助手像你父母举报时说的。”
“那批药物的确是科利尔负责,但在他检查完药物之后,到我们被囚禁的地方记录我们的生理数据时,那个助手来了,对他说,俞博士和莫博士要亲自再检查一遍,问他要了保温箱的钥匙。”
俞淮的心跳快了起来。
这中间存在着一个很明显的信息差。
利昂的助手以俞莫夫妇还要再检查一遍为由,要走了装药物的保温箱的钥匙。
可是孢子泄露后,他却对俞莫夫妇说,是利昂故意将危险样本——也就是孢子,混进了药物里。
也就是说,俞汀和莫莉根本没有再次检查,而那个拿着钥匙打开了保温箱的人,是利昂的助手。
这样看起来,真正泄露孢子的人是谁还有待商榷。
可当年利昂为什么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