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寒夜里等同学,你这个小青年,好重视同学情谊。”
“小姐,你说我是小青年,我看你才是小妹妹哩。告诉你,我今年二十一了。”
见到郑洋自信满满的样子,湘蓉说:
“你跟志清是同学和朋友,再大也还得叫我姐姐。志清,你说是吗?”
郑洋认真瞧了一眼湘蓉,对志清说:
“志清,昨晚,你真给人家姑娘有关。警察是冲着你们来的?志清,你这人,是不会去碰警察那根神经的。”
田志清点着头,再点点头。郑洋瞧着他们一个个笑容,似乎明白了许多。湘蓉说:
“志清是我老乡,老乡遇老乡,话一出口,辩得出老乡来了。”
她再看向志清说,“志清,还是我未来的妹夫。我有一位调皮的妹妹在等着他哩。”
郑洋也朝志清看去,他拿火钳夹着木炭,蹲在火盆边说:
“郑洋,这是真的。你们不知道吧,眼前这位大姐,还是镇长的千金。”
这下,孙老师和郑洋的目光投向了湘蓉。孙老师说:
“想不到,真想不到,你父亲允许你违背他,和当今政府作对?”
这时,郑洋神秘地望着湘蓉说:
“这么说,大姐是个危险人物。也就是说,你是他们要抓的那个人。”
志清马上问道:
“郑洋,你怎么清楚这些?”
“我表哥在他们的队伍里。我舅舅知道后,坚决反对。最后与我表哥断绝了父子关系。我舅舅家很富有,在城里快铺,开工厂。他希望我表哥帮他做生意。有一天黑夜,表哥跟一支队伍走了,之后,来信说,他已是一位正规的军人了舅舅气昏了。因为,他经常和一些政府官员往来,他恨我表哥的选择。我也不想读书,想到我表哥的队伍里当一名军人。可是,我又不忍心违背父母的意愿,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我这里。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必须在学院里完成学业。大姐,你还是一位千金小姐,竟有这般的胆量,走出你的家庭,真的了不起。大姐,如有需要我郑洋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
“谢谢,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们队伍欢迎你们,也需要你们这些有知识的青年。”
杨湘蓉为大家讲起了当前的形势。孙老师坐在她的旁边,对她的谈吐深感佩服,这女子,要是生活在父母身边,过着舒适富贵的日子。而现在,为事业投入在恐怖的较量里,何惧生死。对她的抉择,让人实在无法理解。
他想到这里,敬佩之意再度萌生。他起身,站在窗前,再回头对湘蓉看去,他现,她眼睛转动的瞬间;让人看出他的聪明、机灵,那眼神还能镇住人。这时,郑洋问道:
“大姐,你是怎么走进你们队伍里的?”
“我刚进女子院校那年,学院组织学生上街示威游行,罢课。后来,经人介绍,现在的身份,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子。”
“你们队伍里,年轻人很多吧,我也想加入,你看行不?”
郑洋认真地看着湘蓉说。
“告诉你,我的对象;他大我三岁,他是一位很有经念的队长。”
这时,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似在压住在家情绪一般。郑洋很好奇,问道:
“他能指挥战斗?”
湘蓉朝窗外看去说:
“他牺牲了。在常古城;我家乡执行任务时,他无意受了伤,为了不拖累我们,他主动留在后面牵制土匪,在一座山头,被土匪给烧死了。”
郑洋听后,猛地站起。怔怔地望着她,眉头扭成一团。志清也睁大着眼睛注视着她。孙老师更是愕地看着她,原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人。看她脸上的痛苦,她与他肯定感情很深。然而,却没有掉一滴泪。都说,眼泪是女人最脆弱的表现,在湘蓉身上却看不到。倒是像冲在队伍前头的豪杰。湘蓉稳住了自己,对志清说:
“等一会儿,给我找一套衣服,身上的衣服太脏了,走在路上不雅。”
田志清应着,很快出了门。郑洋走到窗边,见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像天上与人间说话的符号,一朵一朵地落在人身上,眼睫上,贴在窗户的玻璃上。此时,郑洋知道湘蓉要准备走了,他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攫住了一般,对湘蓉看去。见她也走来窗前,对外面瞧了瞧,郑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