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岳寂桐心里微微不舒服,但她也说不出什么。
她能问什么?
谁身边没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
成年人总要体面的,不可能因为一点点不舒服,直接把场子掀掉吧?
她才不是莫西楼那个小气鬼,那么爱吃醋呢。
岳寂桐开始给自己洗脑。
陈子鸢和莫西楼聊起小时候的趣事,两个人叽叽喳喳,场面很快热闹起来。
莫西楼揭她老底,“你七岁还在尿床。”
陈子鸢怒瞪他,“你放……”
话到嘴边猛刹车,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绿茶人设,立刻改口,“诶呀,小西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别逗人家了。”
莫西楼表示这是真的,有一次他去小姑家,保姆正在给陈子鸢洗床单。当时非常直男的他跑过去,贱贱的将陈子鸢嘲笑了一顿,还说要告诉所有人她都七岁了还在尿床这件事。
他小时候嘴贱的厉害,把陈子鸢说的哇哇大哭起来。
气的陈子鸢一边哭一边拿起洋娃娃追着他打。
但是追不到,也打不到。
最后陈子鸢哭着给他妈打电话告状,然后他妈很快就冲了过来,摁着他的脖子让他道歉。
他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像斗败的公鸡,不情不愿的道歉,转头暗暗做鬼脸吓陈子鸢。
心里对“女孩子就是麻烦就是爱哭”
这个观点再一次表示肯定。
他还记得这事,但是陈子鸢已经不记得了。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记得这件极小的事情,是因为回家以后他妈拿拖鞋追着他抽了半天。
他妈说,“你这张嘴,也不知道随了谁,一开口就能把别人惹哭惹生气,你能不能改改这嘴贱的毛病?”
他梗着脖子,非常不服,“我不。”
然后迎接他的是两鞋底,重重抽在他屁股上,只将人抽的差点原地蹦起来。
看着冥顽不化的他,他妈无奈的叹了口气,“总有一天有人能降伏你。”
他还是不服气,嘴比啥都硬,“不可能。”
他说,“女孩子就是麻烦,说两句话就哭,有什么好哭的。除了告状,什么也不会。我最讨厌女孩子。”
他妈笑笑,“等你长大遇到喜欢的女孩,这张嘴把人家气跑,我看到时候哭的就是你。”
他反驳,“我才不喜欢任何女孩子。麻烦!”
小时嘴比铁硬,信誓旦旦和老妈说不喜欢女孩子的某人,现在比谁都沦陷的深,喜欢的要命。
陈子鸢不想讨论她七岁到底尿没尿床这种古老话题,巧妙的岔开话题,尽职尽责扮演绿茶的本分。
她看向岳寂桐,张口胡说,“姐姐,你们学校课程排的挺满的吧,小西哥哥这几天一直在抽空陪我玩呢,所以他都没时间陪你,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岳寂桐一怔,筷子刚夹好的一块菜又重新掉回盘子里。
她抬眸望向两个人,看清女孩得意的神色和莫西楼默认的表情,心里一刺。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这礼拜一直不怎么回她消息,不想搭理她,态度冷淡,是在忙着陪别人玩啊!
她还以为他在忙工作,怕打扰他。
那他上次说的分手,不是气话?
难道他是真的想分手?
人真的可以变得这么快吗?
她抬头又低头的这一瞬间里,突然想起看过的一个新闻。
地震时男孩拼死背着女孩出来,后来两人分开的原因是男孩出轨。
岳寂桐垂下眼睑,眼底划过落寞,眉头轻蹙又松开,蹙起的瞬间眼里盈着水雾,表情有些破碎。
看得陈子鸢一怔,又忘词了,她都跟着心疼了,差点编不下去,险些就要把真相说出来。
岳寂桐眨眨眼,把筷子收回来,放在桌上,没胃口再吃下去了。
心里惦记着事,她想问问莫西楼,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有别人在,她不方便问。
“我吃饱了,你们先吃,我去下卫生间。”
她站起来,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