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眉眼里带着笑,语调却沉了下来:“演了这么出大戏,原来江夫人是在这里等着呢。”
“以后威胁这种事,大可以直说,不用搭个戏台子,江夫人不嫌累的慌,我还嫌。”
她的话很难听,至少对于一个长辈来讲,不堪入耳。
江夫人接着道:“我并没有威胁你,只不过是与你实话实说,你从小在江家长大,现在江家有难,是需要你做出奉献的时刻到了。可你百般推辞,我与你爹多年养育你的拳拳爱女之心难不成真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喂不熟的狗。
江婉清对于江夫人现在的嘴脸也没多少意外,却也没想到能这般直白。
说话也忒难听了些,嘲讽一笑:“江夫人就当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毕竟江家人真是在喂狗。
“你——”
江夫人听见这话,眼神微微呆滞,伸出手指着江婉清的脸,突然,整个身体又颤抖起来:“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江临马上扶着江夫人的身体,看向江婉清:“你一定要惹娘不快吗?娘说的虽难听了些,却是实话。”
一旁的江昭昭一直没吭声,在这件事上,她是鲜少与江婉清保持同频的。
因为她也不想江婉清入侯府,不过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应该声,柔柔弱弱、细若蚊吟:“娘,都是昭昭的错,若不是昭昭肚子不争气,也不会让江府落入这般境地,惹爹娘还有阿兄殚心竭虑。”
“还、还不得已误了妹妹的终身幸福……”
漂亮话江昭昭一直就会说,江夫人这次却没有多少好感。
因为一直抬头看着江婉清,四目相对,江夫人只觉得江婉清眼里全是嘲讽。
能说的话已经全部说了,但都没有任何用。
直到下一瞬,听见江婉清的声音:“时间不早了,我这边戏台子已经拆了,都请回吧。要想再搭戏台子,也请睡饱了明儿个再来。”
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戏,江夫人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其实内心深处是一直有江婉清的位置的。
毕竟从襁褓中带着长到十几岁,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呢。
可到底为什么,她们又会走到这一步呢?
江夫人心里很不好受,好似有一把钝刀子,在一下又一下戳着心窝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才继续开口道:“你入侯府已经成既定事实,若再用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定会难逃家法,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我,也再保不住你。”
江婉清笑了:“说笑了,江夫人何曾保过我?”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先保住苏修。
可以什么都不顾,但必须要保住她的亲弟弟。
所以接下来的事,更是需要徐徐图之,不能让江府找到由头伤害苏修。
只不过,她心里很难受,因为入侯府与江昭昭斗,似乎是命定的结局,不能更改。
“好好好,你说我没护过你?”
江夫人整个人都踉跄了一步,那张绝望的脸上布满了伤心难过。
江夫人心口一阵窒息:“你太让我寒心了,婉婉。”
说完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昭昭害了你,你也打回去了,从此之后,你们俩扯平了,若再有下次,无论谁再犯,都将以家法处置、严惩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