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朱氏美目一转,怪了一句,“还不是你纵的?旁人都说慈母多败儿,咱们家里正正是颠倒过来的,可我还要在外头给你担下那名声。”
吕益笑着应了,“是我不好,让夫人委屈。”
两人如同十八九岁的初婚夫妇,笑闹作一团。
又说那边吕迟依旧给当做个不懂事的大少爷对待,气哄哄的正回自己院子。半路恰好碰见忘忧,手上捧着不少东西,身后却没带另外的小丫头。
她一见吕迟,立刻屈膝行礼,面上笑容松快,已经没了从前的窘迫与局促,“少爷,正好要给您送东西,瞧了半路碰见你。”
吕迟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问,“这是给的什么?”
忘忧道,“几套冬天的衣裳,春熙苑的几个嬷嬷做的,手艺比绣房的好。”
吕迟点点头,“那你先去吧,我还走慢些,消消食。”
忘忧应了,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停下脚步道,“忘忧还有一事要谢过大少爷。”
吕迟有些懵,快两个月不见,有什么好谢的?
忘忧低头轻声道,“前头奴婢对少爷不敬,少爷没有责怪反而为奴婢解了闲言碎语,前月老祖宗为奴婢指了婚事,年后便要嫁了。”
吕迟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嫁人是喜事,往后可还留在府里当差?”
忘忧点头,“往后还如往常一样。”
“还不错。”
忘忧便不再往下说,又屈了屈膝,行礼先走了。
吕迟心中舒一口气,这段时间不在府里,倒也不是全没好事。
那点给人当成琉璃珠宠着的烦闷到底淡薄,转头便给他忘了个干净。
翌日中午。
吕迟坐在窗口看书,外头传来人声,枣木快步行到窗口同他道,“少爷,我娘来了。”
吕迟放下手里的书,直起身子来,往外看去,李奶娘正好行到院子中间。
“奶娘!”
他高声叫了一句。
李奶娘循声眯眼笑起来,脆生生的应道“哎,少爷。”
她手上拿着一只大包袱,里头也不知装着是什么。
吕迟转身穿好鞋子,迎到房门口。
李奶娘恰好也在房门口站住,后便给明兰明柳拉到屋里,“外头冷的很,奶娘里面坐。”
吕迟也跟着道,“有些日子没见奶娘,也怪是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