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摸摸往下蹭了蹭,能多蹭点男人的味道。
这几乎就是个完美的巢。
虽然很多东西都没有了——那些笔,衣服,手帕,纸团,还有玉玺,嗯,玉玺——但他有伴侣,还有伴侣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以及厚厚的,几乎掀不开的被褥,坚不可摧。
他的巢,还有伴侣都在一起。
惊蛰满足地轻哼哼了声,趴在赫连容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睡着了。
惊蛰睡着了,赫连容可一点困意都没有。
赫连容的动作很轻,他试图不去引起那种疯狂的冲动,就在他今日已
()经将泄了太多之后,男人惊奇地觉,但凡他愿意,他还是能轻易涌起那种狂躁的冲动。()
那种濡湿,怪异的渴求,并没有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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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可以让其短暂消失一会,可再看到惊蛰,那种狂暴的摧毁欲|望又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出来。被惊蛰体温浸染后,赫连容的手指变得稍微暖和,它不自然地僵硬着,过了好一会,缓慢地落在惊蛰的胳膊上。
无形间,那种力道可怖到轻易能把惊蛰撕碎,他听到他在梦里的瑟缩,呜咽声,因为赫连容无法控制的力气。
五根指痕,深深烙印在手腕上。
白日的事,并没有真正喂饱他心里那头怪物,反倒因为惊蛰的释放,让它更加狂暴。
宗元信的话在赫连容的耳边若隐若现,不过自打赫连容破戒几次后,这位大夫就已经被迫习惯,这位皇帝某种程度上并不是容易解决的病人。
他非常难搞。
比他的性格还要难搞。
赫连容能感觉到那种想要撕碎,摔烂,用尽一切去摧毁惊蛰的满足感,那种癫狂的冲动,与亲吻,啃噬,舔过他每一寸皮肤的渴望混在一起,几乎难以区分清楚,他要的到底是温柔的亲近,亦或是暴力的摧残。
赫连容缓缓松开手,明日惊蛰的手腕上,必定会留下无法解释的淤青。
他低下头,亲吻着惊蛰的额头。
那种暴戾的破坏欲被勉强压抑下,他转而亲吻惊蛰的侧脸,然后是他的耳朵,将他骚扰得往被子里面继续钻了钻。
赫连容的黑眸在黑夜里显得愈幽深,总有一天,他会扒出惊蛰这皮囊底下,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惊蛰足够坦诚?
是这样,只是在他的心里某处,还藏着更多……没有为外人道也的小秘密,就如同他偶尔会有的异样。
赫连容丝毫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更不觉得这是在侵|犯惊蛰的隐秘……他想完完全全拥有惊蛰,不管是哪个部分。
…
“呵。”
这听起来,像是个嘲讽。
宁宏儒看了眼宗元信,从这位的脸上来看,也的确是个嘲讽。
宗元信讥讽地说道:“陛下,您可还记得,最开始您接受臣的治疗时,说过什么话吗?”
景元帝冷漠:“说过的话太多。”
宗元信咬牙切齿:“您真是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人。”
“你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
景元帝挑眉,语气森森,“你近来的废话,有些多。”
宗元信一口气差点起不来,真有天要被景元帝气死。
“臣之前是说过,如果您忍无可忍,不如把脾气泄出来,”
宗元信强行压下心头的老血,“可没有说,您可以从此以后就肆无忌惮。”
景元帝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森凉:“没有。”
宗元信激动得差点要把自己的胡子拽下来,“您还说没有,如果没有,那您现在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才是医者。”
宗元信气得从窗口里翻出去跑了。
宁宏儒看着宗元信离开的方向,低头看着景元帝:“陛下似乎有点逗过头了。”
景元帝冷冷看他,宁宏儒立刻闭嘴。
只是他的心里,还是乐开花。
这要是在从前,别说是逗弄人,景元帝只会冷硬地让宗元信闭嘴,做该做的事情,哪可能这么你来我往说上几句。
就算只有几句,这也是细微的一小步,破冰的一大步。
宁宏儒几乎如斗鸡一般精神抖擞盯着景元帝,皇帝阴森森地说道:“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