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那些主子住的地方外,其余空置的房间一直都是锁着的,如今都要打开来扫,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今天,他们只清理了三分之一,那灰尘厚厚的,呛得人难受。
一想到明天还要干活,七蜕就很不耐烦。
心里计较着明嬷嬷可真是事多。
有了七蜕这话,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立冬坐在床边看了几眼门口的方向,到底没站起来,掀开了被躺了进去。
屋外,明雨扯着惊蛰走了好一段,特地寻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为了避免他们说话被人听到,明雨连周围都走了一遍,生怕有遗漏之处,这才回过头来,一把拧住了惊蛰的耳朵。
惊蛰哎呀了声:“疼,疼,明雨你轻一点。”
“轻点?”
明雨啧了声,“我恨不得现在把你的头给打下来。”
惊蛰瘪瘪嘴,不说话。
明雨借着稀薄的月光看到惊蛰的脸色:“你还不服气是吧?惊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惊蛰和容九的事,明雨是猜出来的。
这是要命之事,哪怕是为了明雨好,惊蛰都不会主动告诉明雨的。要是日后真的暴露了,明雨知情,难免要担个包庇之罪。
可明雨多熟悉惊蛰
()呀,纵然他看着和以往一样,可那微翘的嘴角,亮晶晶的眼,与那眉梢的喜悦,怎么看都像是发春了。()
惊蛰捂住自己的脸:怎么说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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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抱怨。
明雨:“我说的不对?你不就看上他那张脸吗?”
惊蛰理不直气不壮:“人长着眼睛,不就是为了看吗?”
明雨拽了拽惊蛰的耳朵,真恨不得把耳朵给揪下来。
惊蛰:“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雨撇撇嘴,既然都猜得出来惊蛰在发春,那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这些年,惊蛰别说和宫女走得近,就连熟悉的宫女都没几个,如果不是去直殿司遇到喜欢的宫女,那就只能在以前接触的人里面找。
明雨是绝不相信惊蛰会喜欢上北房这些人,那就只可能是容九。
惊蛰不由得赞叹,这也太厉害了。
明雨:“……”
这是让你感慨的时候吗?他有时候真不知道惊蛰在想什么。
惊蛰:“你别担心我,我心中有数。”
“你心中有数,就不会和容九折腾到一起。”
明雨总算松开了手,摇着头说道,“你分明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
顿了顿,他才又说。
“我们的身份,是配不上他那种的。”
惊蛰是太监,容九是侍卫。看着都是伺候人的。
可太监一辈子都是低人一等,侍卫却是实打实做官的。
做官,就未必做一辈子的侍卫。
能够在御前行走的侍卫,家世不说多么好,但肯定是官宦子弟。现在容九看上惊蛰,或许是有几分真情,可是将来的事谁能知道?
惊蛰不知容九的家世,不知容九在外头是否有了妻子,更不知道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这简直看不到未来,怎能不让明雨担心?
惊蛰敛眉:“这些我都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管是明雨说的这些,还是更为可怕的未来。
一旦出事,容九许是会受训斥,可惊蛰……必然会没了命。
“明雨,我想和他在一起。”
惊蛰轻声说道,“我喜欢他,中意他,没想过可以长久的。”
明雨皱眉,发现惊蛰说话时,声音尤为平静。
“我说不必担心,是因为,我从没贪图过能够在一起多么久。”
惊蛰想起那天云奎痛苦的表情,越发坚定地摇了摇头,“只是此刻我喜欢,他也……大概是有些喜欢我,我贪恋这片刻罢了。若是将来他后悔了,或者,已经娶妻生子,那我自会和他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