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显也是眉心紧拧:“到底怎么回事,你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了皇城司?”
沈令衡脸色不好,低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她跟着太子去了寿安宫后遭了太后为难,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陛下领着定远侯过去替太子解了围,等太子带着她出宫时,定远侯也跟着同行。”
“谢家那边乱成一团,谢淮知和谢老夫人都被传去过堂,我找不到做主的人,就只能也去了一趟京兆府衙门,这才听人说其那个之前被谢老夫人收买给阿姐下药的大夫,是皇城司先抓到人的。”
他脸上沉凝,
“定远侯亲自跟孔大人交代,说是太子吩咐了,阿月这几日暂住皇城司,等到谢家案子升堂那一日,他会直接将人送去京兆府衙,顺道将那个大夫带回皇城司刑狱。”
“砰!!”
沈家二爷一拍桌子:“那姓裴的分明是想要将事情闹大,不给咱们沈家转圜的机会!”
他们原是想要让沈令衡去将沈霜月带回来,不管是为着族中还是其他,总能有办法让她松口,他们憎恶谢家行事,却不想将沈家也赔进去,沈婉仪一旦定罪那整个沈家的名声都将遭受重创。
可是裴觎居然借着太子的口,直接把人带回了皇城司,半点不给他们劝说的机会。
等到京兆府衙门那边升堂,所有事情就全都已经成了定局,那到时候就算再见到沈霜月还有什么用?!
“敬显,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旁边那位族老更是脸色难看,“大闹东宫,毫无妇德,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沈家都拖进水里,如今竟还跟着那定远侯厮混?”
“她可是还没有离开谢家,还是谢家宗妇,她一个有夫之妇住进那种地方,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又将沈家置于何地?”
沈敬显脸色同样不好,却还是说道:“阿月定是被裴觎哄骗……”
“哄骗什么,我看分明是她不安于室,好好的伯夫人不当,非得闹得鸡飞狗跳,她……”
“砰!”
一道茶盏直直就朝着沈家那族老脚下砸了过来,他吓得连忙后退半步。
沈令衡扭头看到门前站着的人,满是惊愕:“母亲?”
“你说谁不安于室?!”
沈夫人身上披着斗篷,脸色苍白,她没有理会长子,直接大步走到厅内就朝着那族老怒道:
“阿月被人算计,被迫嫁进庆安伯府,那谢家敢谋害我们沈家的女儿,就算掀了他们整个府里那也是理所应当,阿月就算闹了又能怎么样?”
“族叔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替自己申冤就是不安于室,那改日也让人这般谋算你家的姑娘,辱她清白,让她身败名裂,到时候族叔可千万别跟人计较,记得欢欢喜喜放着鞭炮,送你家姑娘出阁!”
“你……你!!”
那族老被气得脸铁青。
沈敬显也没想到沈夫人居然会过来,他连忙上前:“你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过来了?”
“我要是不过来,哪能知道他们居然这么对阿月。”
沈夫人挥袖甩开了沈敬显的手,带着几分病色的脸上眼圈通红,“当年婉仪身死,阿月有错,你们不愿意让沈家与她往来,怕她身上恶名落在沈家头上,怕她牵累了族里。”
“可是如今分明已经知道阿月无错,你们不怪谢家心思狠毒,不怪魏氏无耻卑劣,居然来怪阿月,你们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