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衡对谢淮知恼怒,可对着长姐唯一的孩子却是气不起来,他皱眉看着谢翀意带着病色的小脸。
“你这是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摸着谢翀意有些凉的手,他条件反射就是朝着沈霜月训斥,“你是怎么照顾意哥儿的,还有外面那些传言,你竟由着旁人这般诋毁阿姐的孩子?”
谢淮知脸色一变连忙就想说话,却不想沈霜月已经开了口。
“他毁了谢家二房之子的手,差点要了人家的命,沈大公子连询问一句都不曾,就怪人诋毁他?”
沈霜月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离得近的那些人听得清楚。
那几人瞬间安静,而殿中其他原本还在交谈的人也留意到这边动静,纷纷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况且外面关于谢家的流言已有几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既然质问我为何没照顾好你阿姐的孩子,那这么多天过去,怎么不见你上门看他一眼,连派个人询问一句也没有。”
“是沈大公子心疼你阿姐的孩子,只疼在你这张嘴里,还是你知道谢家麻烦缠身,怕踏足了庆安伯府的门脏了你的脚,所以连最疼爱你的长姐留下的血脉,也不足以让你冒着被牵连的风险过问一句?”
沈霜月拉了拉衣袖,抱着怀中的手炉:
“你都这般不在意你的阿姐,倒会慷他人之慨,要我来疼爱她的孩子。”
沈令衡脸色瞬间铁青:“你……”
“你什么?”
沈霜月冷眼看他:“沈公子是要在这东宫里又给我一耳光,还是让我拿条白绫勒死我自己?”
沈令衡被她的牙尖嘴利气得脸皮都抖,一旁的徐氏也是被沈霜月的话给惊着。
她是知道沈霜月的嘴巴厉害,当年还在闺中时就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可是自从四年前那事出了之后,她就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再无半分往日模样。
沈婉仪死后,沈家对她怨恨责怪,沈令衡他们怒斥也不是一两回,她大多时候都是一声不吭,连还嘴都少有,更别说像是这般堪称刻薄地指着沈令衡的鼻子冷嘲热讽。
眼见沈令衡动怒,徐氏连忙拉着他:“夫君,这里是东宫。”
周围人满是探量的目光,让怒气冲头的沈令衡冷静了几分。
他咬牙说道:“沈霜月,上次是我错怪了你,可要不是你有前科在身,又早行龌蹉之事,我怎会那般容易被谢家人哄骗,你如今倒是拿着这事蹬鼻子上脸。”
“你怨怪我也就算了,如今连意哥儿都不放过,亏得阿姐当年拼死护着你,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一甩袖子,
“你不疼意哥儿,我疼,意哥儿,跟舅舅走。”
沈令衡拉着谢翀意转身就走,徐氏连忙朝着沈霜月尴尬一笑后,就快步跟了上去。
谢淮知眼见着沈霜月将人气走,脸色顿时沉下来:“阿月,你怎么能这么跟令衡说话,他是你大哥,况且上次的事情也是有误会……”
“你是要跟在这里讨论,你母亲是怎么栽赃陷害我的?”
沈霜月对他同样不客气。
谢淮知神色一滞,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声音。
“太子、太子妃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