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飞不信。
他不相信任何一段感情可以被随便扔下。
尤其想起白泽昨晚的反应,这哪像决心分手的样子?
他不信嘉莱看不出来,杜晓飞蹙起眉梢,「你就不考虑再给他一个机会吗?阿泽对你是真上心,我相信他不是装出来的。」
「沈嘉莱,你别这麽自私。」
嘉莱不为所动,「随便你怎麽说我,我只能告诉你,他有他的理由,我有我的苦衷。」
杜晓飞更为不解:「你有什麽苦衷,为什麽不能告诉白泽,你们一起解决?」
嘉莱紧了紧掌心,不愿解释,心下一狠,转身而去,「你走吧,别跟着我。」
「沈嘉莱!你给我站那!」
当着众人的面,杜晓飞气急败坏地喊。
嘉莱脚步没停,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杜晓飞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低声骂了句艹。
他搞不懂为什麽这两人都是犟种,拧巴得要命,明明分手的是他俩,着急的只有自己,他也想当甩手掌柜,撒手不管。
心里这麽腹诽着,下一秒,杜晓飞还是掏出手机给白泽打了通电话,诉说原委。
白泽听後只说了两个字,「跟着。」
甚至没给人留下回话机会,电话就被切断,杜晓飞一肚子闷气没处撒。
罢了,还是不要随便惹一个刚分手的男人。
操心是他的病,劳碌是他的命。
—
嘉莱去了後山。
买了些沈岩生前喜欢吃的水果摆在坟前,坟头长了新草,嘉莱挨个拔去,微笑着说,「爸爸,过几天我就要梧州,妈妈已经给我约好手术时间,等我做完手术,再来看你,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的。」
转念一想,父亲在此长眠七年有馀,短短几个月对他而言早已不痛不痒。
嘉莱缓了一会儿,轻提唇角,轻声诉说,「爸,我和白泽又分开了,其实……只要他过得好,无论他和谁在一起,我……都无所谓的。」
她说话断断续续,嘴角的笑意却是怎麽也维持不下去了。
嘉莱心头一酸,接连几日挤压的苦楚无处诉说,伪装的坚强全部坍塌,化成脸颊两行默默流淌的眼泪,她额头抵在墓碑,低声啜泣。
此时只有沈岩冰冷的怀抱才能给她一丝慰藉。
肩膀抖动,嘉莱嘴里一直在小声念叨对不起,逐渐泣不成声。
她相信沈岩在天上什麽都知道,她知道父亲会埋怨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她终究还是让沈岩失望了……
这一幕全被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尽收眼底。
白泽还是不放心,偷偷跟了过来,但也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偷偷观望。
杜晓飞瞥了眼一旁身僵直的男人,忘记抖落的菸灰落在手背,白泽这才有反应,痛得缩了缩指尖。
他於心不忍,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白泽,你这又是何必?既然放不下,那就过去看看,面子真有那麽重要?男人偶尔低一次头不丢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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