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半开玩笑地问她:「你不怕我是流匪吗?」
她似乎笑了下,「流匪……有这麽俊的流匪吗?你使枪,身上有很多旧伤,腰间玉佩刻着麒麟,应该上过战场,是个将军吧?」
他抿唇沉默,不置可否。
待处理过腰腹的伤口,她用药汁替他敷上眼睛,用纱布包裹了几圈。
两人的外衣都被雨水打湿,她在洞中生了火,把衣裳褪下来晾在临时支起的木架上烤火,做完这一切,才缓缓坐到他身边来。
「夏日山中多蛇虫,我在这里陪着将军吧,等你的下属找过来,我再离开。」
他已很是感激,不愿再劳烦她,「我双目失明,若是刺客寻来,只怕护不住姑娘的安危,这枚玉佩就当是给姑娘的谢礼,来日……」
话音未落,便听到耳边女子平稳匀停的气息。
兴许是太累,她已经睡着了。
他只好闭目养神,保持警惕,仔细留神听着山洞外的动静,直到入夜之後,山洞外没有可疑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他才渐渐放松神经,进入浅眠。
没想到刺客没等来,却忽然听到阵阵阴冷的窸窣声逼近,他立时攥紧手中的长枪,那医女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场景,气息明显慌乱起来:「是毒蛇,很多蛇……」
火堆中只剩下微弱的红光,无法令蛇群忌惮,她慌乱地从中挑拣出还算完整的木枝,想来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是医女,山中毒蛇并不少见,可被那麽多的毒蛇同时围困,身边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伤患,再怎麽也做不到冷静自如。
伤口的疼痛亦让他没办法准确地听声辨位,只能将人护在身後,「告诉我方位,我来应付。」
她点点头,开始给他指引方位,他挥舞着长枪,将那些慢慢逼近的毒蛇一一斩落身前。
大概是没想到他身受重伤还有这样的身手,他似乎听到她口中小声的惊叹。
可毒蛇终究太多,长枪又没有刀剑那般利索,冷不防还是有三两条毒蛇爬行到近前,他只觉腰腹骤然一痛,才欲调转枪头应付,却是她眼疾手快地挥舞手中带着火星的树枝,才将毒蛇驱赶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血腥气,两人竭力驱赶,终於将近前的毒蛇尽数斩断,直到不再有蛇靠近,两人才缓缓松口气。
只是他隐隐察觉颅内昏沉,整个人几乎站不稳,她才发现他腰腹被毒蛇咬伤,当即扶着他坐下,仔细查看伤口。
见她沉默不语,他几乎以为无药可救,这些年屡遭刺杀,便是哪一日死在刺客刀下,他也毫不意外。
正准备出声安慰,顺便交代一些後事,却听到她微微艰涩地开了口。
「这蛇毒……要用嘴巴吸出来,否则很快便会毒入脏腑。」
她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医女不惧直视病患的身体,可他伤得的确不是地方。
彼此沉默片刻,他先开了口:「想来盛某命数将近,姑娘不必为难……」
话音未落,便听她道:「将军,冒犯了……」
腰腹紧接着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疼痛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酥麻,令他瞬时绷紧背脊,手掌紧握,青筋暴起。
纵使他心性坚忍,却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好在山洞中光线昏暗,没有将他的失态尽数暴露人前。
可她离得那样近,温热的唇瓣在他伤处来回吸吮,只怕早已发现了他的异样。
蛇毒清理过後,又是两厢静默,他无地自容地偏过身,羞愧,懊恼,不敢面对她。
腰腹的疼痛渐渐缓和,可那处翻涌的燥热却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愈演愈烈,脑海混沌,难言的煎熬游走於血脉之中,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不是蛇毒清除後该有的反应。
直到听见身边人慌乱欲泣的嗓音:「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毒会让人神志不清,将军可有哪里不舒服?我……」
她倾身去看他的伤口,那里的反应便彻底藏不住了。
外衣都在木架上晾着,他上身只有缠裹的绷带,山洞内因彼此体内的毒素催化瞬间升温,他目不能视,其馀感官都变得愈发敏感,一丁点的触碰都被无限放大,理智被彻底吞噬,最後只剩下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渴望……
再度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他被下属救了回来,人躺在驿馆,身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清理。
他急切询问那女子的踪迹,下属却说不曾见到。
再去山洞找寻,她的背篓已经不在,地上毒蛇的尸体也被清理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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