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当然知道云葵是要当娘娘的,可也不能过分恃宠而骄吧,别说她还只是个宫女,就算是太子妃,也不敢同殿下这麽说话吧?
曹元禄拍拍他脑袋,压低声道:「咱们殿下在外头,都是喊姑娘『夫人』的,明白了吗?」
德顺登时瞠目结舌,回过神後连连点头:「明丶明白!」
曹元禄这才含笑转身进殿。
看到自家殿下依旧坐在案前,面色不虞,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姑娘差人过来,问您何时回寝殿呢。」
见他无动於衷,曹元禄满脸和气地劝道:「姑娘说,给您准备了惊喜,您不回去看看?」
太子扯了扯唇。
惊喜?
她能准备什麽惊喜。
曹元禄道:「姑娘知道惹了您不高兴,今日又是做桃花酥,又是给您准备惊喜,您就消消气,回去瞧瞧?」
太子:「孤就该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曹元禄:「……」
「反正不回去,吃亏的也是您。」
思绪被搅乱,太子翻了翻手里的案宗,一时也心浮气躁起来。
他沉着脸,起身回到承光殿,一番沐浴洗漱过後已近三更。
屋里听不到动静,想必人已经睡了。
这就是给他准备的惊喜?
隔着帐帘,看到那锦被中隐隐绰绰的一小团,他暗暗咬牙,便想起昨夜被她气得心绞痛,倘若今日她再敢戏弄他,敷衍他,他势必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快点快点,怎麽还不进来!」
「哎呀,忍了那麽久,还是不小心暴露心声了……」
太子嗤笑一声,果然是装睡。
指尖挑开帐帘,还未及细看,明晃晃的小丫头突然掀开被子往他身上扑来。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将人稳稳托在怀中。
即便知道她今夜有所准备,可眼前之景还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视觉震撼,以及,体肤相触的剧烈冲击力——
她身上只有这件「护甲」。
除此之外,一览无馀。
少女冰肌玉骨,雪肤花貌,幽暗烛火下宛若霞光映照在初雪的山头,细细的金炼似雪山连绵的山脉,宝石浓烈的红与细腻柔软的白相互映衬,每一寸肌理都闪烁着莹莹如玉的光芒,饱满绵柔的皮肉温暖地贴合着掌心,令人心颤不止。
太子轻轻蹙眉,喉咙微滚:「怎麽穿成这样?」
他神色几乎如常,只是眸色微微晦暗,托着她身子的手掌握得很紧。
云葵乌润的水眸朝他眨了眨:「殿下不喜欢吗?」
细白的藕臂勾着他脖颈,柔软的朱唇轻轻吻在他唇边,嗓音发颤:「殿下,亲亲我吧。」
太子没搭理她,腾出一只手掀开锦被,将人裹了进去。
云葵不死心,伸手勾他的手指,「殿下别气啦,您抱抱我吧,好冷……」
太子:「冷还不穿衣裳?」
云葵抿抿唇,「我这不是惹了殿下不悦,正在自省麽?」
太子沉沉盯着她:「你知道孤为何不悦?」
「知道,」云葵道,「但是……你先进来再说。」
太子:「……」
他倒要听听她狗嘴里能吐出什麽象牙来。
掀被入里,那软绵绵的身子立刻水草般地缠上来,细链随着动作星星点点地倾洒脱离,露出的凝脂雪肤像一件精致无暇的甜白釉,细腻得看不出任何纹理。
太子从那宝石金片上移开目光,冷冰冰道:「说吧。」
「吃醋呗,还能是啥。」
她到现在还在插科打诨。
太子咬紧了後槽牙。
云葵也没想到,一哆嗦竟然把心声抖落了出去,赶忙找补道:「是我不好,是我硬把醋喂到殿下嘴里去的!」
她滑进他臂弯,往他身上蹭蹭,摸到他青筋凸起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腰窝。
男人喉结微微发紧,冷冷推开那盈盈窈窕,切齿冷笑:「是孤自作自受,你何来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