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查她父亲,可这连我爹娘都不知道,我上哪儿打听去……」
他目光慌乱地转了一圈,立刻想好了回答:「我虽然现在不知,但可以为您提供线索,您想知道什麽我都……」
没等他说完,却听男人勾唇一笑,从太师椅上起身,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拐卖幼女,盗窃财物,私用假币,便是孤不杀你,官府也不会饶你。」
戚成业顿时傻了眼,那「孤」字如同一记重锤猛地砸在他颅顶,脑海中嗡嗡作响,仿佛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您……」他嘴巴张大,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升斗小民再浅薄无知,也知道这声自称代表着何等尊贵的身份。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仰视的存在。
太子似乎思忖了片刻,随後凉声发话:「割了舌头,扔到闹市口,要钱的要钱,寻仇的寻仇,休要管他。十日之後,人若还未死,就移交平州府衙。」
戚成业瞬间如遭雷击,浑身都在发抖,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落,「你……你们……」
没等他痛骂或者求饶,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将剧烈挣扎的男人强势按压在地。
太子踏出门槛,耳边很快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
他闭了闭眼睛,摩挲着指骨上的碧玉扳指,面色平静,置若罔闻。
赵越跟了上来。
太子思索片刻,吩咐道:「找到当年戚氏做事的医馆,问清所有相关的细节,还有,戚氏怀孕前後去过的所有地方,包括但不限於府衙丶寺院丶庙会丶山里,她见过的所有身份存疑之人,以及当年开阳县发生的匪乱丶灾荒丶祭祀丶狩猎等大大小小的事件,所有外来官员,卫军,僧侣方士都要仔细查实。」
赵越立即拱手应下。
太子才欲离开,忽想到什麽,往屋内看了一眼:「把人扔远点儿,别污了她的眼睛。」
回到正房,怀竹和怀青二人侍立在外,见他过来,立即俯身行礼。
太子略略颔首,却罕见地听到这两名女护卫的心声。
「不知殿下愿不愿意穿那件……护甲。」
「再怎麽说,也是姑娘的一片心意,殿下应该不至於大发雷霆。」
太子心中暗忖,她还给他买了护甲?
倒还有点良心。
太子紧蹙了整日的眉心终於在此刻舒展开来。
第66章
太子进门时,云葵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话本。
见他来,她下意识地蜷起手指,规规矩矩站了起来,「殿下,您……审问我表兄了?」
太子坐下喝茶,简单地「嗯」了声。
云葵:「那,您都问他什麽了?」
太子反问道:「你害怕孤问他什麽?」
云葵紧紧抿着唇,虽然已经尽量说服自己想通了,荣华富贵都是浮云,喜爱也难以长久,且她原本也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如今只不过是境地更差些罢了。
可她打从心底还是不愿意被他知道,自己曾经被人说得那麽不堪,哪怕她并没有做错什麽,可这世道就是这样,她的出生注定伴随着冷眼和辱骂。
她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可她也是和所有人一样,懵懵懂懂地来到这世上,每一日都在努力生存的人啊,她又做错什麽了呢。
太子默默听完她的心声,沉吟良久,方才问道:「你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话音方落,云葵心脏猛地一缩。
仿佛陈年厚重的血痂骤然脱落,露出薄而脆弱的皮肤,看着伤口已然好转,可用指腹重重碾过时,还是会从心里渗出殷红的血液来。
她手脚冰冷,嗓音轻轻地颤抖,「殿下……问出来了?戚成业他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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