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只有樱桃,樱桃,樱桃……
太子被她的心声吵得头疼,却又无可奈何,连他自己都心浮气躁起来。
起身处理了一个时辰公务,回来时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他深出一口气,在她身边躺下。
云葵这一觉睡得很香。
另一种意义上的香。
今日折腾得太累,她谁都没梦到,反而梦到了自己在碧纱橱内的那一幕。
男人温热粗粝的大掌滑过皮肤,冰凉的扳指划过皮肤,引发浑身的颤栗,那硕大饱满的樱桃包裹在柔软的雪团间,一点点碾出汁水……
甚至他还往她口中放了一颗,不允许她咬破,否则就要受罚,她连口水都吞咽困难……
云葵醒来时,眼底泪痕未乾,脸颊还泛着两朵红晕。
似乎是听她醒来,男人也缓缓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她羞窘地低下头,低声嗫嚅:「昨夜没梦到那些大人……」
太子深叹一声,眼里有淡淡的红血丝。
两人同床共枕,她但凡梦到什麽,只要在心里回想一遍,他便全都听到了。
天色还早,太子叹口气,哑声道:「梦不到也无妨,静心凝神,再睡一会。」
云葵信誓旦旦:「这回我一定努力。」
太子拍拍她脑袋,等人睡下之後,他起身去洗了个冷水澡。
可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日,云葵都没有从樱桃梦里走出来。
甚至她在梦里比在现实中热情太多,且一次比一次大胆。
平日在他面前时,这丫头到底慑於他的身份和威严,不敢太过造次,可梦中都是她想像中妩媚热情丶胆大包天的自己。
敢用嘴巴给他喂樱桃丶渡酒,敢抱着他亲亲啃啃,一闭上眼睛就开始给他榨樱桃汁……
他忍无可忍,给了她一记狠狠的教训,试图将那樱桃从她脑海中驱逐出去,结果她梦中又变成了被他彻夜翻来覆去的场景。
太子在她枕边深受折磨,几日不曾好眠,眼中遍布红血丝。
一早上朝,便听到几名官员在身後腹诽。
「太子殿下这是又发病了?」
「看样子像头疾发作。」
「难道是先前重伤还未痊愈?这身体才好几日,怕是又要不行了。」
更离谱的是,连曹元禄也为此忧心忡忡,当日便请来何百龄替他把脉。
何百龄只一眼就看出了所以然,「殿下阳热亢盛,郁火内扰,是微臣给殿下开一副降火安神的方子,还是……殿下自己想办法发泄出去?」
太子无奈,还是让他开了方子。
至於发泄,这是个死循环。
他越是要得狠,她梦里便越是这些,连带着他梦中也都是与她缠抱在一起的画面,再被她入了自己的梦……如此循环往复,他一整夜都不得消停。
云葵见太子上朝回来时沉着脸,猜想是朝堂上遇到了棘手之事,加之她这边入梦又没什麽进展,所以神色不豫。
她也很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脑海中用力回忆那日在醉花楼见到的官员,可只要太子殿下躺在她身边,彼此呼吸相接,肌肤相触,她就没办法梦到旁人,全是与他卿卿我我。
太子没办法,必须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恰好底下的暗卫查出平州府兵备道按察副使蔺诚有贪污挪用军饷之嫌,这蔺诚又是淳明帝提拔上来予以重任的官员,大概是想着哪日宫变,平州府为京师左辅之地,蔺诚能及时带兵驰援。
太子便临时决定,秘密离京调查此人。
曹元禄不明就里,为此担忧不已:「殿下头疾反覆无常,还是把云葵姑娘带在身边更为稳妥。」
太子皱眉:「孤是离京查案,带她不合适。」
出京本就是为了让她冷静几日,再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下去,对彼此都是折磨。
只是这些事不足为外人道。
「可您都把人带去醉花楼了,还有上元夜出了那麽大的事故,您不也照样带人去逛灯市?有何不合适?」
曹元禄心里这麽说,嘴上却不敢反驳,只坚持道:「此番离京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倘若头疾发作,後果不堪设想。」
毕竟先前有几回,太子都是与人交战时突发意外,年末那几支毒箭也是头疾发作时被人趁虚而入。
曹元禄见他有所动摇,赶忙又道:「让秦侍卫多带几名暗卫,随行保护云葵姑娘的安危,定不会让她身陷险境的。」
太子敛眸沉吟片刻,忽然觉得,带着她也未尝不可。
午膳时,云葵听到消息,满脸的讶色掩饰不住:「殿下要带我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