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看不出什麽表情,淡淡道:「她是一张白纸,我不能弄脏了。」
「白纸倒不至於吧。」酒喝得有点猛,楚越飞被呛得有点晕,「社会讯息这麽发达,17岁了哪有什麽都不懂的。阿笙,你们家没有什麽亲戚小孩儿,不明白。我很清楚。现在的小孩在师长面前都乖得很,背地里谁都小心思丶小秘密多得很。徐写意,可能没你想的那麽单纯无知。」
「嗯…」
林笙其实很清楚。
徐写意在他面前很乖丶很安静,跟同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活泼开朗得多。
她是偶尔呆,但一点都不傻。也很独立。
她在她的小世界,一步一个脚印的生活着,用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尊敬态度对他。更似乎,从没打算过放他这个「大人」进去观察。
他是有过暗示,可是……
呵,是小姑娘根本没懂那意思吧。
或许是她太单纯,也或许,是自己已经习惯了成年人世界的委婉丶心机,把握不好她那一份,太过纯洁的感情。
林笙思索着,微微笑出来,轻轻摇晃酒杯。
杯壁上,密密麻麻的水珠汇聚,顺着他洁净的指尖丶手背,没入肌肤与腕表的缝隙。
楚越飞审视林笙,觉得他……很像只妖。
扮做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
他很好,也很坏。
踩碎一地芳心之後,会戏谑地笑着说,「玩不起就别玩」。
楚越飞胡思乱想的空荡,林笙微微叹息:「她才17岁,没有感情经历,不懂爱情也不懂男人。我总不能欺负个小孩儿吧。」
「这样当然最好了。别忘了阿笙,你可是身负军令状的男人,老司令那还催着你赶紧成家立业呢。」
楚越飞压低声音,略微正经:「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关丶月丶皎,那可是你祖父祖母看上的孙媳妇。」
瞥他一眼,深蓝的灯光里,林笙的笑容发冷:「说媒干得这麽溜。靠这工作升官发财?」
楚越飞:「……」
终於缄默。
当年,楚越飞的父亲在林老爷子手下做事,不免有些後遗症,让他这儿子也遗传了对林老爷子的敬畏丶听从。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
林笙有点疲倦,随意地支着头,想:先就这麽过着,顺其自然吧。
或许等她大一点,也或许,等这个暧昧期过去。
他腻了,就算了。
——恋爱是荷尔蒙与鲜花,激素过去,鲜花枯萎,了无痕迹。没有大不了的,更没什麽你死我活丶生死恋爱。
林笙深深明白这道理。清醒且理智。
过了一会儿,楚越飞大概是愧疚加良心发现,站到反方阵营,说:
「阿笙,其实你要真寂寞了,跟小妹妹玩儿玩儿也挺好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该发育的都发育好了。」
「凭你条件,当她第一个男人,她也不亏。」
他用拿酒杯的手指头比划,带着别样意味的笑,「你教她谈恋爱丶懂男人,她那点单纯的小初恋,就当给你交学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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