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撕开了,乔淮生却没有吃,只是转手递给了宁斯与:「你吃吧。」
「我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很饿。」
秦舟收回视线,搭在窗边的手指点了一根烟。
那根烟点完,车厢里的音乐也换了,乔淮生转头看了宁斯与一眼:「吃完了吗?」
宁斯与点了点头,小心地把那袋牛肉放在旁边,没太敢动。
修车的车队终於姗姗来迟,将两辆车给拖了出去。
前方的道路腾出来,乔淮生这才上了新车:「走了。」
他一只手系着安全带,话却是冲着前面的秦舟说的:「本来没吃过什麽苦的大少爷,你还真打算让人死在那啊?」
秦舟取了辆车跟过来。
两辆车一前一後地飞驰在路上,在夜色里穿梭了会儿,几乎是同时向左一偏,在一片山川环绕的空地前停下。
宁斯与终於重新见到了那位被远远甩在身後的张少。
他的车子正撞在一块石头上,整个车头都凹了进去,一见到他们就崩溃的跑过去:「你们怎麽现在才来!」
精致的发型不再,张寻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冻得还是饿的,连讲话都透着饥寒交迫的哆嗦:「你知道老子等了多久吗!」
他脸上还带着点没擦乾净的鼻血,歇斯底里地跳起来:「他妈的,车坏了!手机也没信号!乔淮生!你这里是怎麽做的!等老子出去了一定……」
「秦总。」刚刚的长腿美女这才从车上下来,肩上裹着披风,「您看?」
张寻唰地回头,震惊地看了那美女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秦舟:「你丶你们……」
「斯与,」乔淮生挥挥手,「你先跟这位美女一起回去?」
「好。」
张寻看着乔淮生毫无诧异的神色,车子的发动机声一响,立刻开始咆哮:「你们是串通好的!你,」他一只手指着乔淮生,「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故意的!乔淮生我□□……」
秦舟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穿着西装的男人肌肉线条绷起,压抑了太久的怒火终於找到了发泄口,几乎是一瞬间,张寻的嘴角就见了血。
「人是我找的。」
秦舟只说了这麽一句话,随後,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张寻重重地砸在旁边的车身上,周围仿佛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秦舟!够了!」
秦舟充耳不闻,又是一拳,一颗带血的牙齿被张寻尖叫着吐出来。
「秦舟,」乔淮生皱起眉,语气带着命令,「滚过来!」
三拳下去,秦舟这才大发慈悲地将张寻一扔。
张寻扶着身後的车,站了半天还没站稳,看着秦舟往乔淮生面前一站,像只忠心耿耿护主的狗。
到了现在,他哪能还不明白自己这三拳到底是为谁挨的。
「你……」张寻一讲话就吐出一口血沫子,战战兢兢看着乔淮生,「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们想要什麽,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我还以为张少是真想看给您表演,忘了自己姓什麽呢,」乔淮生嗤笑了一声,握着他的肩将让他靠在车旁站稳,「现在,还要看吗?」
乔淮生的语气不重,却无端地让人发冷,这种蛇信般的感觉比秦舟的拳头更加令人害怕:「你……」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们。」
乔淮生说:「因为我们一旦走了,这里今天晚上就再也不会有人过来。」
「这漫漫长夜,可能就要张少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
「哦对,」乔淮生笑了笑,「你还可以走上五十公里,穿过跑道下山。」
「当然,中途可能会迷路,可能会遇到一片有豺狼虎豹的山林,赛车夜猎本来就危险,出了点什麽意外……也是常有的事,对吧?」
「你!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叔叔一定会!」
「侄子又不是儿子,你觉得张局心中拎不清吗?」
张寻的牙齿无端地打了个寒颤,他不得不承认,乔淮生说得是对的。
他叔叔那样的人,是不会为了他得罪秦乔两家的。
「说到底,昨天敬酒的时候说,今天罚酒的时候说,都只是酒後吐真言罢了,」乔淮生笑了笑,「对张少来说,这有什麽分别吗?」
「走吧。」
还没等张寻回答,站在旁边的秦舟已经打开车门:「他不会说了。」
发动机嗡的一下响起来,张寻脑子一炸,猛地扑上去:「我说!我说!!!」
「清江湾,清江湾那块地……我听我叔叔说,上边一直有意的都是环保开发……心理价是……」
张寻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秦舟这才拨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便有人开车过来,将鬼哭狼嚎的张少给送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