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羡看着他,犹豫地问:「你给他了?他什麽反应?」
宋贺州摊手,实话实说:「没什麽反应。」
「……那丶那他说什麽了吗?」路子羡又追问道。
「也没说什麽啊。」
「……」
路子羡语气不耐烦了:「那你是怎麽给他的?他又是怎麽接过去的?接过去之後干了什麽?!」
宋贺州被这三个问题砸得有点懵:「……就伸手过去给他,他伸手就接了,接完之後就塞抽屉里了啊。」
「……」
路子羡默了默,又问,「……那他喜欢什麽?」
宋贺州朝江砚站的位置比了根手指:「诺,你放手,去拽他,他比我了解我路哥。」
路子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不敢去拽。
「……」
宋贺州心说是他看起来太好说话了麽?
於是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那个看起来不好说话的人。
路子羡跟着看过去。
江砚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抬脚走了,夜色里只馀下凉凉的两个字:「分人。」
听见这句,宋贺州没忍住在心里给他江神竖了个大拇指,听听,这才是绝杀。
在某位小少爷愣神之馀,宋贺州迅速抽回自己的宝贝外套,一边往前跑,一边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小少爷还站在原地,很久了都没动。
……
本来路望许不想搭理的人宋贺州也没想搭理的,但某个小少爷实在是有点执着,并且拽他外套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宋贺州被缠得没办法,就只好随便提了几嘴路望许平时的爱好。
他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怎麽样,但他也能感觉路望许其实并没表现出来的那麽讨厌路子羡。
於是他又多提了几嘴。
於是路望许每天都能从桌肚里掏出很多不属於他的东西。
——比如各种的糖,各款的钢笔,各式的表,还有各样的……名家字贴。
「……」
这种奢侈得不能再奢侈的手笔,路望许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所以他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拿出来,然後起身丢进垃圾桶。
——反正某人有的是钱,就当是孝敬垃圾桶了。
竞赛成绩出来之後,修礼的荣誉榜再次大换血。但每次总有一些人的照片能在榜上『长盛不衰』,越积越多。
老胡现在路过荣誉榜都是哼着歌过的,要是没人的话,估计还能对着荣誉榜来段舞。
物理省一和省二是他班上的丶英语省三和省五是他班上的丶生物省三和数学省十一还是他班上的,修礼高三(1)班在这次的竞赛上可谓是风光无限了一把。
老胡乐呵呵地召开了个临时班会,毫不吝啬地把该夸的人都给夸了好几遍。
路望许身心舒畅地转了两圈笔,偏头看了眼,然後在桌上的稿纸上提笔写下一句话推过去。
江砚垂眸,就见眼前的稿纸上飘着四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我厉害麽?
他瞥向眼角,目光在开屏的某人身上落了两秒,回了句:如果忽略字的话
某人没等他写完最後的句号收尾就没好气地把稿纸抽了回去,江砚的笔尖擦着纸面留下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长线。
路望许瞥了他一眼,又伸出手把他桌上的稿纸捞过来:「赔我一张。」
说完这句他又看过去,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笑我咬你了!」
看清他的表情,路望许咬牙切齿地把刚才的那张杰作丢了回去。
讲台上老胡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总算是停了下来,示意他得先去接个电话。
老胡一走,班上更沸腾了。
「请吃饭?当然要请了,这个星期六我请客哈……我路哥江神?当然一起啦,再说了,你什麽时候见我路哥缺席过我们的活动?说不定这次就是我们最後一次了呢……路哥来,江神肯定就也来啊。」
宋贺州转头,「你说是吧,路哥?」
他路哥正忙着在纸上画王八,没仔细听他在说什麽,只听见出去吃饭什麽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