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员打扫过玻璃碎片,楚斐坐在床上处理伤口。
划痕并不?深,只是那一串血滴有些刺眼而已。
自?他挂断电话以後,消息提醒音响过几次,而後便停止了。
楚斐解锁手机,食指划着名聊天界面,简单回了几句,又拨通电话。
几乎是刚响铃,电话就被接起,秦修晋在他说话之?前问道:「你现在怎麽样?」
「小伤。」楚斐说。
再过几小时,估计都能自?己?愈合了。
楚斐将医用棉签扔进垃圾桶,说:「不?用担心。」
「你确定?」秦修晋问。
楚斐说:「确定啊。」
「伤口处理了吗?」秦修晋又问。
楚斐看了看小腿,忽然笑道:「没有,你来帮我处理?」
秦修晋沉默了几秒,然後说道:「那你等?着吧。」
楚斐挑眉,「好啊。」
「晚点我再联系你。」秦修晋说。
楚斐说:「哦。」
挂断之?後,秦修晋看向?红绿灯,抽空垂眼查看着苏然发来的实时位置。
雨水落在车窗上,被刮去,又覆上,空气?沉闷。
原本蒙在脑海中的担忧逐渐被时间冲散,总量不?变,面积增加。
担忧过後,是自?然而生?的几个问题。
这时,绿灯亮起,秦修晋将问题抛之?脑後,放下手机。
下午六点,他准时进入酒店,和苏然搭乘电梯上楼,跳过敲门,直接解锁直入。
苏然站在他的身後,立了一会儿,随後默默地後退几步,关上门。
室内,秦修晋走向?卧室,推门而入,刚好和起身检查情况的楚斐撞面。
看见他,楚斐放下手,「我还以为——」
「伤口呢?」秦修晋问。
楚斐回了一声:「啊?」
秦修晋朝他光裸的双腿看去,只有浅浅一道红痕,稍微带了些碘伏颜色。
确实是小伤,楚斐没有说错。
知道被耍,秦修晋关上门,「再见。」
见秦修晋要离开,楚斐自?知理亏,便笑着去拉他的手,挽留道:「你不?是说要帮我处理伤口吗?怎麽看了一眼就要走?」
秦修晋看他,「对?,我就是来看一眼。」
「我不?信。难道你开车四小时,就是为了看伤口?」楚斐截住他的小臂,笑问道。
秦修晋点头,「对?,瑞州港雨水太多,我来这里避避雨。」
既然楚斐没事,他确实没有必要再停留。
担忧被彻底洗净,问题却挥之?不?去。
换句话说,他就多馀来这里。
秦修晋闭眼,又看向?楚斐。
楚斐则是将他半扯半推地带到床边,熟练讲着歪理,「我都说了,是小伤,你自?己?不?信,难道还要怪我吗?」
「是吗,我还以为玻璃碎片直接扎进你腿上了呢。」秦修晋随口回道。
楚斐眨眨眼,「确实有一些玻璃碎末,在杯子摔碎时飞溅到了伤口里,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