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榆温和得让戚稍理感觉害怕,他觉得这不像是他以前那个缺爱敏感的三哥了,戚稍理眼中强烈不解:“你的生活,不应该当你大少爷你的大医生吗?啊?你告诉我,你待得惯这什么鸟不拉屎破落地方?”
“你们就当我死了,”
戚衍榆依旧脾气好好的,虽然他也不曾想过会这么快遇见戚家人,“这对我,对你,对大哥二哥,我们每个人生活都会过得更好一些。”
“好?”
戚稍理气极了,“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你知道戚牧遥这些年有多后悔?”
“……”
戚衍榆眼睫微滞,“大哥还好吗?”
“你想知道,你跟我上飞机说啊。”
戚稍理扫了一眼这个不足3o平方的小诊所,药柜小小的,诊所一条桌子,外面几张陈旧木长凳子,旁边是几个竹棍做的吊瓶器。
“连个像样的单独会诊室,输液室都没有。你究竟在过些什么苦日子?”
“你别看这里简陋陈旧,我在这里还治好了有一些去县医院还治不好的病呢。”
戚衍榆淡淡说,眼底还有一点笑,好似觉得自己才学有挥有实现的机会。
“够了,你如果不是被姓顾的骗了,你现在在侃北或者美国欧洲当你享誉盛名的大医生呢!”
戚稍理声量提高,养尊处优的他无法体感深受,戚衍榆在这里过的清贫日子。
“你有大好前程,戚牧遥也有他要做的事情,他和戚昀蒲可以把戚家经营好,稳固好,你也一样的,稍理。”
戚衍榆的刺被磨平,长出了厚重的血肉来,他脸颊温润,虽然肤色依旧是清白的,“戚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你也应该放手去专注你自己的想要做的事业。”
戚稍理低眼去凝视戚衍榆手指上的婚戒。
冷漠,冷酷,他眼上染上了愠气和憎厌。他瞅着那婚戒,仿佛就像是把人套牢在山区的枷锁:“要么跟我上飞机,要么你看着顾惊澜死。”
戚衍榆脸上神情终于有了一点其他的变化。
“你既然看见了我的画,也明白我的心意,”
戚稍理开始讲他的东西,“你看到我的画应该明白,我跟戚牧遥不一样。戚牧遥给你带来伤害,痛苦,他只会控制你,而我不一样,我会替你磨平,我比他好说话多了。你跟我走吧,不要再在这里受苦。”
可戚衍榆无动于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戚稍理愤怒了:“你就这么认定姓顾的?不是他第一个要带你出国离开戚牧遥的。”
“还有我!而再上一个是姜缇言!”
“为什么你会选他?!”
戚稍理一连低吼。
“那个姓顾的,只不过是在跟你相处的时候,表现得好那么一点而已……你之前不清楚我的计划,所以你误会我,很正常。”
戚稍理尽量表现得跟一个成熟独立有格局的成年人一样,他哄着戚衍榆,也哄着住在心里面那个小孩的自己。
“我承认我原来的方法极端,可我是为了你更失望更痛苦离开戚家,脱离戚牧遥管控。”
“我跟姓顾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只看到了他?你难道不认为你以前的误会我,而感到伤心吗?”
那人再次淡淡重申:“你应该去找个女朋友。”
戚稍理沉默片刻,他看住戚衍榆双眼,认真道:“小时候是我不对,我长大了,我想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