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被医生和他弟弟抓着,没有力气,似乎这么挣动也只能是他弟弟眼里的小宠物。
可后者并不是如他这样认为的。
他垂眼看着他哥的手被拆解纱布,露出的手掌中心有个2厘米直径的圆圈,圆圈一周边缘有焦的痕迹,有几处原本因为刺入电流而穿破的浅疮孔,还没开始结痂,周围有涂药后的焦黄膏色在。
“哥,你别看,马上就好了。”
换个纱布而已,却将戚衍榆弄得大汗一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也仿佛被戚稍理怎样了一番似。
检查和换药完毕,医生们离开了。
可最该走的人还没走。这头熊少年还在检查他两只手上的纱布是否绑好了,戚衍榆忍无可忍:“……出去。”
“哥,我再给你绑一绑,”
医生打的结太不利于他哥哥日常活动,如果稍微需要用手的地方,这个结就很容易脱,于是戚稍理上手把刚打好的结拆除下来。
“……!!”
戚衍榆就这么傻眼地看着,上一秒医生刚打好的活结,就这么被戚稍理解开了。
“??”
“马上就好,”
戚衍榆目睹了少年重新缠纱布,上下翩飞,直至在他手背上打了个漂亮至极的蝴蝶结。纯白蝶翼,飘飘欲飞般,他弟弟还抬起脸,一双纯澈祈求得到夸奖的眼巴巴地问自己:
“这样是不是更好点?”
“你,你也滚,马上滚……”
给他滚。
再也别想进他房间。戚衍榆说到做到,他对他这个弟弟恨铁不成。
“哥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戚稍理坐在他床边,本来低头给他哥的两只手打蝴蝶结的,却现他哥丝浸湿,脸如窳珠。怎么会出这么多汗?他又贴上去想给他哥擦汗,他哥想要躲开,可久病成疾的他哪里躲得过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
手被少年拉着,眼前就被捂来了绢帕。
他怕这头拙熊凑上来会在他脸上来个什么,忙地要扯眼前的绢帕。
成就了戚稍理更好地拉住他胳膊,给他“摁”
在床头为他拭脸和擦头丝。
这气得他哥浑身抖——
“管家,管家呢,”
现在张柳不喊,改喊管家了。
“哥你喊管家干什么?”
当然是收拾你啊!
第二天,戚稍理就不被允许进入戚衍榆的房间。
戚稍理气得申诉无门,为什么又不准他进去了?
向张柳央求几次,张柳只笑迂回说:“我一定替您在三少爷面前美言几句。”
就这样消息没了下文。
戚稍理钻研起了蛋糕,在把蛋糕坯倒出模锅,手还被烫起了泡。可是他却心无旁骛,把奶浆煮废了倒掉又试。
熬糖浆的他在想,这种甜度可以么。
而现戚稍理做了两星期蛋糕的戚息枝,在路过厨房时,他想讨好戚稍理,“这几天看你都在厨房,在忙着做什么好吃的?”
戚稍理专注地给他的三四寸小蛋糕裱上浅灰色的动物奶油,再用无花果碎装饰。
“需要帮忙吗?”
戚息枝看他入神不免莞尔询问,顺便打开冰箱,原本想拿水,却看见步入式冰箱架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蛋糕。
从笨拙裱花色素画图,到配饰清雅,再到造型不再局囿于圆柱的繁复多样,跟市面上买的蛋糕几乎差不离。
戚息枝微微怔住了。他拿了一瓶水走出去,看着依旧在熬好看的色素糖浆的戚稍理,他微微一笑:“是打算开甜品公司么,董事长怎么还亲自烘焙。”